子柏风又找了一块算盘,正在计算粮价,这次他吸取了教训,点到即止,绝对不让这算盘变成二阶的妖怪。此时算盘噼里啪啦响个不停,一笔笔数据也随之写在纸上,整个蒙城除了粮商,怕是就只有他对粮价掌握的最清楚了,这些日子以来,粮食成了下燕村的支柱产业,而且日后还要救济其他的村子,恐怕重要性还会增加。
子柏风把粮价画了一个曲线,挂在墙上,每日走势分析一清二楚。
从那细微的粮价波动之中,子柏风看出来,其实不但是蒙城颗粒无收,附近的其他几个城市,情况也不容乐观。
毫无疑问,今年又是一个灾年。
虽然印信还没到手,子柏风却是已经以乡正自居了,思考的高度和深度都和往日不同,许多数据也就越发重要。
刚刚算到一处重要处,子柏风突然听到外面二黑惊慌失措的声音:“柏风,不好了!师父……师父出事了!”
子柏风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差点一屁股蹲倒在地上,死死抓住了二黑的胳膊,连声问道:“我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父……师父他刚才下水修木轮,被木轮砸到了……他……他……”二黑越急越说不出来,满脸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汗水,乱七八糟的,抹了一把,脏兮兮的。
&脑中一声炸响,子柏风狂叫一声,推开门向外狂奔而去。
小石头、婶儿都是子坚无法割舍的亲人,但是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子柏风绝对无法,也绝对不能失去的,那就只有一个人。
子坚!
爹!爹你可千万别有事!你等着我!
&啊!”踏雪有灵,挣脱了缰绳跟上来,在子柏风身后叫着,子柏风昏了头,一直跑到了村外,这才醒悟过来,跳到了踏雪的背上,大叫道:“踏雪,快>
爹,非间子那家伙都没杀得了你,老道士都没杀得了你,枪林弹雨都闯过来了,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别丢下我一个人!千万不要!
&风!柏风……等等我!”后边二黑狂奔出来,却是看到子柏风和踏雪一骑绝尘,直奔磨坊而去。
&爹!你别死啊!”子柏风哭叫着冲到河边,看到众人围成一圈,中间子坚整个人如同血人一般,差点直接昏了过去。
&这个蠢儿子,你咒我啊!”子柏风刚刚冲进人群,就听到子坚的责骂。
&你没事吧!”子柏风一把抓住了子坚的手,“哪里受伤了?哪里受伤了?”
&父刚才下水去修木轮,谁知道木轮掉了下来,砸到了师父的腿……”二黑气喘吁吁跟上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解释道。
&是腿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子柏风听到砸到了腿,稍稍定了下心,上下一打量子坚,他的一条腿上满是鲜血,但是其他地方却毫发无伤,只要不是生命危险,子柏风就不是特别担心。前世这种类似的伤势,只要不大出血都不至于致命,再说了,他还有养妖诀呢,落千山那样的伤势都救过来了,全身大面积烧伤,在前世都是难治的绝症啊!
看子坚虽然疼的全身颤抖,说话却依然中气十足,子柏风顿时无语。
什么嘛,浪费感情!你这个死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