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渊半夜是因为头疼给闹腾起来的,他睡觉前没吹头发,刚刚洗完澡出来,空调的温度又有点儿低,吹得整个脑袋都痛。一觉醒来,睡前的坏心情还保留着呢,又增加了头疼这一项,心情更烦了。结果一转头,看见杜箐跟自己分了被窝,躺得离自己远远的,一张两米五的床,两人中间隔的距离简直够再躺两个人。
苏子渊也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感受,只觉得火气蹭的就上来了。人就是这样,心情好的时候,你就是踹他一脚,都恨不得腆着脸在你脚丫子上一口,但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呢,你就是安安静静的睡个觉,他都要来找你的碴儿。
杜箐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小腿被人踹了一脚,她下意识的就朝另一边滚了一下。但她本来就睡在了床边边儿上,哪里还有地方给她滚啊?直接滚下了床,身体倒不疼,床下垫着厚厚的地毯。但是脑袋就砰的一声磕在了床头柜上,杜箐摔的眼冒金星,跟只被被子裹着的小乌龟一样,半天爬不起来。
苏子渊眼睁睁的就看着人滚下去了,抓都没抓得住,接下来就听到杜箐叫了一声,摔疼了。苏大少爷很麻溜的爬到床边,从床上探出头来,跟看热闹似的:“怎么好好睡个觉都能滚到地上去?”
杜箐一边揉脑袋一边爬起来,表情愤愤的看着苏子渊。当她是傻子呢!要不是他踹的那一脚,她会滚到地上去么?
苏子渊是谁啊,脑袋就是疼也转得比杜箐快多了啊,就是错的他也能说成对的,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当下就捂着头对杜箐说:“把空调调高一点儿,吹得我头疼……”
杜箐撇了撇嘴,好歹还是动了,将空调温度给调高了几度,又摸了下苏子渊的头,躺了几个小时,枕头都湿了一大片,他头发还没干呢!
“你怎么头发都没吹就睡了?”杜箐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撞到一起了,两人都头疼。
杜箐将床头灯拧开了一点儿,无奈的爬起来,把吹风机给翻出来了,坐在床头,给人吹头发。苏子渊在家里现在有越来越懒的趋势,趴在杜箐的大腿上,两手环着她的腰,脸在她小腹上蹭着,像只懒洋洋的金毛。
吹完头发,苏子渊已经不怎么困了,杜箐将吹风机扔到一边,关了灯正准备睡觉呢,苏子渊就从一旁爬过来了。他倒也没别的心思,就是想抱着人说说话。杜箐虽然如今离职了,但是也不是完全就不懂他说的那些,能力还是摆在这里的,他说什么都能听得懂。
苏子渊兴头正起呢,可是杜箐她困呀!现在是凌晨三点,天都是乌漆吗黑的呢!谁愿意跟你讨论什么现金流、银行贷款和房价的问题啊!
杜箐皱着眉头,不耐烦的嘟囔了一句:“别吵了,大晚上的,我要睡觉!”
苏子渊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不管不顾的就把杜箐给摇醒了:“你就不能明天白天再睡吗?跟我说说话怎么了?”
杜箐被摇得头晕眼花,大半夜的被人踹下床,又跟伺候老爷似的给他吹头发,完了连觉都不让人睡,她难道就是棉花做的,没脾气吗?
一把将被子给掀开,床头灯大到最大档,脸色阴沉沉的,两只大眼睛下头还挂着黑眼圈,瞪着苏子渊:“你说吧,有什么要说的?”
“杜箐,你什么意思啊?”苏子渊的小心眼发作了,以前两个人一天到晚腻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杜箐这么不待见他啊!现在可好了,他出差半个月,除了每天晚上一通电话,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他在外头累死累活的赚钱,合着回家跟她说说话都不行了是吧?心里的不平衡一下子就爆发了。
“从上个星期开始,我在京城呆了一个星期,农业合作社的项目还没弄完,紧接着就飞港城,四天,然后西部有个影视城的投资项目,我半夜一点坐飞机过去,又拖了三天。”苏子渊说着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委屈了:“杜箐,我在外头忙成这样,回家来要跟你说说话,这很过分吗?”
杜箐总算是知道他哪里不平衡了,她跟苏子渊在一起多久了?他的心思她猜不到十分也能领会个五成吧?冷笑着:“合着你就是觉得我在家里闲着没事干,所以就该随时等着你差遣是吧?”
“我可没这么说。”苏子渊将头撇向一边,等着杜箐来哄他。
杜箐哪里会有那么好的心情,她如今是离职在家里,尽量体谅着苏子渊。但是,如果她的忍让让别人当成了一种理所应当,那就显得有点儿犯贱了。
杜箐不做声,苏子渊心里就更不舒服了。杜箐以前对他多好啊,被他迷得五迷三道的,他穿个白衬衫,捧本书在灯下看,她就捧着脸看着他,眼里的都是心形的粉红泡泡。现在哪里还有那样的待遇,他就是tuō_guāng了勾她,她也能心安理得的让他关灯,平时更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男人也是会乱想的,特别是苏子渊这种小心眼又疑心病重的男人。杜箐如今又不上班,手头又有钱,也不围着他转,那她一天到晚干些什么啊?心思没花在他身上,那是不是用在别人身上了?
苏子渊也不愿意往那些方面去想,但是,两人都在一起六七年了,他也会觉得不安,杜箐是不是就觉得他腻味了。喜新厌旧这个东西,不是只有男人会有的,女人一样也会。苏子渊不喜欢杜箐跟楚封凑合得太近,就是因为楚封身边的圈子太乱了,想攀着人往上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