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我的人已经全部就位了,你可以撤出来了。”孙宏达面前的屏幕上,一大片的蓝色光点把三个红色光点紧紧围困在中央,在这个大包围圈的里面,还有一个黄色光点,代表着萧鹰。
萧鹰已经完成了孙宏达交代给他的任务,拖住敌人,直到增援部队的到来。现在包围圈已经形成,萧鹰撤出来就可以了。
但是萧鹰并不这样想。
他想把这群人全部收拾了。
“局长,我一个人可以的。相信我,我并不认为您的手下能轻松抓住剩下负隅顽抗的匪徒。我和他们已经交过手了,如今他们已经胆寒,要是现在换人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萧先生,您已经做的够多了,我害怕他们在绝境之下会垂死挣扎,万一您要是出了意外,我不好和晴晴交代。还是请您撤出来,让我们的人帮您把剩下的小尾巴剪掉,我向您保证,您找不出任何的毛病,而且也不会死人。”孙宏达为了萧鹰的安全考虑,很希望萧鹰能撤离,本身今天就不该麻烦他,再受点伤,他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苏晴晴今天没有电话不代表明天不会知晓。
萧鹰现在就是一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敢惹,可是谁都不干和他深交,这个人底子不清楚,万一调查出什么,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孙宏达不是傻子,能在总局长的位置上一直安稳的坐着,除了有能力之外,还有一颗察言观色的心,他能一眼看出来谁需要敲打,谁需要供着,谁不好惹,谁能吓唬一下。
苏晴晴背景深厚,孙宏达和他的后台惹不起;但是萧鹰孙宏达一样惹不起,最重要的是不敢惹,他不是没有暗地里对萧鹰进行调查,看看这个突然出现的普通男人,哪里普通了。
萧鹰的资料让他觉得很可疑,可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
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平凡也就越不凡。
上海之外还有华东,华东也要看燕京的脸色;然而在海外,谁的脸色都不需要看。
看起来处处帮一把的萧鹰恰恰是最危险的,孙宏达的直觉没错的,他对萧鹰又恭又怕,只要萧鹰不做出格的事情,他就不会动。
“您是害怕我抢了您手下的功劳吧。我看你多虑了,我纯属个人意愿,要和祝璋先生过过招。他已经输了我好几回合了,就差一招,他就败了。您要比我更清楚,这种人不是死到临头是不会认输的,我要让他熟读而心服口服。”萧鹰换好弹夹,心中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您放心,明天的报纸上,绝对不会出现我的任何一个字,整个头版,都是上海警方如何英勇血战,保护群众,最终击毙所有匪徒,保护上海的安定。局长,我要战斗了,待会儿再见。”
孙宏达挂断了电话,沉吟几秒之后,重新下达命令:“所有警员层次前进,记住,不要开枪;一定要保证萧先生的安全。”
不只是在指挥室的警官们对这条命令困惑,连战斗小组的指挥们一样懵逼。火急火燎的从郊区赶回来,子弹上膛做好了战斗准备,却被告知不能开枪,保护那个人的安全。难道让我们做他的观众吗?听局长的意思好像是这么回事,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警察晾在一边,专门做一个人的观众。
到底是上百名警察的战斗力比不上这一个人还是这就是一场政治意外的利益博弈?
谁家的公子哥,闲的没事,跑到战场上玩命,是嫌自己活得太舒服、命太长了。
不用自己去拼命,还能领功劳,运气不错。
有一些战斗小组靠的很近了,能看到整个战场的局势,那就看一看吧,活在传说里的那个人有多强大。
祝璋应该是最惨的一方,孤立无援,四面八方都是敌人,想从如来的手中溜走奈何没有筋斗云。三个人开始交替掩护撤退,祝璋的想法是先和萧鹰拉开一定的距离,利用这个时间差集中火力从警察的封锁中打开一个口子,至于剩下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要是祝璋三人组和朱祥虎的手下一样,萧鹰拿他们的撤退还真没有办法,总有两个人在负责掩护,拉出去肯定死。但是祝璋这些没有经受过系统训练的匪徒,和在中东打过仗的雇佣兵相比,小巫见大巫了,姑且称作散兵游勇,实际上就是乡野村夫。
真正的士兵,哪怕打了败仗,溃败,被人追击,都不会丢失一个士兵应有的本质,这是一个士兵的称为士兵的资本;他们也许会死,被人俘虏,可是士兵的魂没有散,他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个士兵。
这就是职业军人。
然而,一旦溃败,望风即逃的士兵,丢掉了军魂,不配称为士兵。
因为对待恐惧的态度不同。
常年生活在恐惧中,也就不畏惧恐惧,恐惧袭来,如同见到了多日未见的朋友。直面死亡,到习惯死亡,也就不会畏惧死亡,死亡来临,一切顺其自然。
祝璋并不合格。
祝璋还停留在本世纪初的街头混战,一把步枪打天下的局面;也低估了警察也在与时俱进,更新装备的速度。如果没有空中直升机的侦查和智库的谋划,要把他们合围还有难度。
祝璋更加低估了萧鹰,低估了萧鹰的枪法。
既然祝璋都有破绽了,岂有不打的道理?
拉出去,萧鹰一阵点射,最后一个撤退的人后背中弹,摇晃了一下身子,就倒了下去。
“阿华,阿华!”祝璋冲到阿华的身边,“你怎么样了,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