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漫的烟雾加上眼睛上的污垢,队员努力的分析映入眼帘的场景,大脑宛如一台超级计算机,飞速的运转,每一个零部件都在冒着烟,尝试得出结论—该死的萧玉枫到底躲在哪里。几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放在了正对门口的宽大的沙发,出现在了一个极为尴尬的地方。
冲进来的队员几乎是下意识的举起了手中的自动步枪,手指早已放在扳机上蓄势待发,等待目光与目标交汇的一刹那,狠狠扣动,身前那黑洞洞的圆管顷刻间pēn_shè出火舌,倾泻无数的子弹,化身收割的亡灵。
突然,沙发后面站起一个人。
他的速度快到无法想象,之见眼前出现了点点残影,定睛一看,一个男人举起手中的枪。
队员的肌肉率先于神经一步做出了反应,手指的关节在肌肉的推动下注入活力,转动着压迫弯弯的铁质扳机。
那个人没有给众人开枪的机会。
火光在他的手中爆开,一次,一次;每一次眼前闪烁亮白色的火光,就有一声枪响,就有一枚滚烫的黄铜弹壳跳出来,耀武扬威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甘心死在那个人的枪下,假如,没有反抗的机会死了也无怨无悔,可是有奋起一搏的机会,白白死了,心甘情愿吗?他要用扣动扳机的时间碰撞子弹出膛打中头颅的时间,他坚信就算子弹出膛,也能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射出复仇的子弹。
可是他失算了。
激战时刻,连门外的指挥都没听出来先前的两枪和之后的几枪声音上有些对不上号。
刚刚倒下的队员都没有看清那个人手里拿的是一把怎样的枪,便倒下了。
子弹打中了距离男子最近的一个蒙面人。
不同于上两位倒霉蛋,子弹在前额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孔,连头盔都没有凹陷下去多少,至少整张脸还能分辨。
可如今的子弹打中蒙面的面门之后,竟想香蕉剥皮一般,包裹在铅芯外面的铜皮绽开,在整张面孔上炸开;开花的子弹长大了嘴巴,露出了层次不齐的獠牙,在剩余动能的作用下,钩住面门的皮肉,奋力的往里跻身。
像一朵盛开的花朵,这颗子弹的花瓣扯断了皮肉,切断了血管,撞碎了骨头却没能停下来。整朵花进入头颅之后不断地翻滚,大大小小的花瓣彻底被撕扯掉,撞击着,翻滚着,飞向了不同的地方。
这一切确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之间一团血雾在蒙面人的头颅附近爆开,只听一声噗呲的声音传来。
地上便多了一具尸体,他的头盔被打的干瘪,滚落在一旁;他的头颅更悲惨,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团碎肉混杂着从身体内喷涌的鲜血。
一个人倒下,更多人接着倒下,所有人都是同一种死法,身体还在,头盔还在,只是头颅化作一摊浓污的血水。
最后的蒙面人眼前闪耀着白光,白光从一个针尖般的白点眨眼间铺满了全世界,刺的眼睛生疼。
他想用手去遮挡,可是大脑告诉他不可以,你要开枪。
于是他便趁此机会扣动扳机。
但是已经晚了,白光终于吞噬掉他,眼前一片黑暗,脖子上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感,被烈火烧灼,他想伸手扯开衣领,让脖子透透气;没想到疼痛陡然加剧,伴随着往后的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好像被人按住身体,疯狂的扯动脖子,要硬生生扯断。
他还是开出了枪,用生命中最后一点时光。
只是枪口朝天。
他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正如死去的队员一样。
他的脖子不见了,化作墙壁上的一滩碎肉。
而他的头颅,在地上不停地滚动,甩动残存的鲜血和碎肉,连脊椎的森森白骨与尾巴状的气管清晰可见。
一直滚动,滚动到了门口。
滚到了门外,滚到了每个蒙面人的面前。
这便是第一波进攻的结果,付出了七八个队员的代价后,得到的东西—一颗自己人的头颅。
楼下的高阳来回踱步,不停地望向顶楼,房间里枪声响起来的那一刻,证明攻击已经开始。高阳似乎忍不住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呼吸粗重,两只手因为激动而颤抖不止,心脏跳个不停,很快他就能看到萧玉枫被逼无奈之下从窗户上跳下来。然而他跳出窗户的那一刻就会发现,等待他的不是绝境逢生而是又入虎穴;高阳抓住了萧玉枫不按常理出牌的心理,加上他引以为傲的小科技,利用楼层快速躲避追兵不在话下。
高阳就要把整个广场变成追杀萧玉枫的修罗战场,听说他很能打,那么几十个人,他如何一个个打倒在地?听说他很能逃,几十把枪对着他,弹雨倾泻而下如何逃得掉?高阳隐隐感觉胜券在握,嘴角弯起一抹弧度。
可是枪响了,没有一点异动,有可能战斗已经结束了;那么枪声停止了,前方的战斗人员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高阳宁愿相信萧玉枫把第一波进攻化解了,如果连第一波进攻都没能躲过,萧玉枫不过是徒有其表。
“进攻失利,上去的人全死了。请求新的任务指示。”前方的指挥终于传来了消息,冷少白猛然坐起来,认真的听着每一个字,对方说完之后他叹了一口气,失落的坐回去。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萧玉枫实在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要取得预想的效果还要增加筹码。
“继续冲吧,你们的任务就是把萧玉枫驱赶出房间,让他出来和我们打。”高阳抢先一步下达了命令。
冷少白又一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