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后来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又要去战场?”
“后来我就申请退出,把我的人全都带走了。战争机器的发动机一旦启动,不把人全部碾碎是不会停下的,赢家也是惨胜。我可以死在战场上,我不允许我的队员,我的兄弟做无谓的死亡。令我没想到的是,战斗在我离开后仍然在继续,各方势力杀红了眼,不停的往里面派人,不停地运送武器,确没能见到一个人活着走出来。战斗一直持续了九个月,死伤几万人,消耗无数的弹药,在联合国的干预下才遏制住逐渐蔓延的战火。”萧鹰的声音是悲怆沉痛的,那场战斗所带来的阴影至今挥之不去,炼狱带给所有人的噩梦绝非当时的人间惨像,它身上特有的死亡气息时常萦绕在每一位战士的心头。
“回想过去,你会感觉很痛苦吗?”苏紫嫣身前的男子散发出一股莫名的严寒,寒气入骨,比冬初的午夜还要冷冽三分;苏紫嫣不禁打起冷战,两条修长的胳膊勒紧几分,柔软温热的躯体与身前的坚冰贴近几分。
战争会强行颠覆人的世界观,扭曲人心,是一座巨大喧嚣的赌城,狂热的赌徒发疯似的将身家性命押注,男人那颗扭曲溃烂、污垢缠身的心还有跳动的迹象吗?苏紫嫣能体会战火灼烧出千疮百孔的疼痛与毒虫嗜咬步步蚕食的绝望乃至孤苦伶仃、形单影只的落魄。天才挥斥方遒,天分与灵感加持,帝王不单单需要天分与灵感,萌发的种子还要汗水与时间的浇灌,外加雷霆和狂风的磨练。
“我们已经找到迫降地点,他成功了。我们正在追击,我们正在追击。”
前方终于传来了消息,萧玉枫成功迫降,并且逃走了。
屏幕上代表萧玉枫的红色小点停留在原地很久了,久到叶天正看成一次空难。
可是前方传回来的夜成像击碎了他的幻想,运输机趴在一个空旷的山谷中,两支机翼被茂盛的树林和坚硬的磐石撞断,机身扭曲在一起,驾驶舱极度变形。
这个地方的确标注在叶天正的图片上,可是地面条件极为苛刻,稍有不慎撞到岩石机毁人亡,叶天正都没注意到这里真的能降落。他预想萧玉枫会选择一个最稳妥的地方降落,最少也要飞远一些,飞到人烟罕至的地区。
然而他成功了。
“我们的直升机已经到达了吗?”叶天正问身边的下属。
“已经就位。有两个小组已经集结完毕,随时可以出发搜寻,另外还有五个小组从不同方向赶来,如果我们行动迅速确定萧玉枫的大概范围,极大可能在他的行进路线上堵住他。”下属将五个小组的位置标注在屏幕上,并把行进方向以及控制的范围画出来,“另外我已经和当地的警方取得联系,帮助我们获得萧玉枫的信息。”
“怎么样,有结果吗?”
“具体来说没有,在迫降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还没有收到任何一个人看到或者帮助过一对陌生男女的消息,不过我已经扩大了搜索范围;萧玉枫有可能一直在山里潜行,可是他要想快速跳出我们的包围圈,必须要走大路借助交通工具。按照他的极限行进速度,也不过是在这个圈里面,我们没有足够的人手,只能一边控制一边排查。”
“很好,就这么办。顺便把警犬也派过去,萧玉枫能隐藏气味,可是苏紫嫣不能。”叶天正着实松了一口气,他坚信萧玉枫就在屏幕上那个小圆圈中,只要加派人手,细细排查就能抓回萧玉枫。
叶天正完成这一切后掏出手机,给程吉打了一个电话。
程吉还没有到达上海,他已经和上海的龙组成员取得了联系,并遥控指挥对萧玉枫的女人进行了监视。目前看来,一切正常。
程吉的消息让叶天正有了一丝得意,原来萧玉枫也能被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你再厉害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叶天正原来还担心萧玉枫身边的人会嗅到一样的气息,不管是他们从中作梗还是明目张胆的营救萧玉枫,都会给叶天正的行动带来很大的压力,目前看来他们还不知道萧玉枫已经落入到我的包围圈中,就等收网捕鱼了。
叶天正露出了张狂的冷笑,站在窗边看向东方。
燕京最北方的一所古朴的四合院。
红漆被岁月侵蚀斑驳的红门之外,一片萧条,一片低矮老旧的楼房在萧瑟的寒风中裹着身躯睡着了,那深墙青瓦内,灯光将四合院的庭院照的如同白昼,四合院的院子中心摆放着一张掉漆的木质小方桌,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与一位皓首白发、精神矍铄的老人对坐而谈,面前摆放一盏冒着热气的清茶。
不时有晚风吹过掉下的几片老梧桐树叶,一片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老者的面前。
“呵呵呵呵,我已经老了,就像这片叶子。”老者笑呵呵的拿起桌子上的枯叶,丢到地上,“这些年我一直活在自责当中,如果当年我知道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什么我都不会提出那项方案的。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为了维护我这张老脸,让这么多人白白丢掉性命,你看看那些死掉的人,哪一个不比我年纪小,该死的是我才对。”
“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你是为了国家的安全与强大,只是在操作的过程中出现了差错,被某些人利用。爱因斯坦也不是没想到会出现原子弹,使用者更改了发明者的初衷,难道要怪罪在发明者的身上吗?”男子极力维护老者的尊严,老者的光辉形象不容许任何人践踏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