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庚正算计着如何发展道教,此时童知寒也刚刚讲完一段明鬼篇,听讲的人正在低声议论,这时裕仁这家伙不知从那里钻了出来。
李长庚颇感意外地对裕仁说道:“太子殿下不是要去西方考查吗,怎么还没走?”
裕仁跪着给李长庚来了个大鞠躬,头都快碰到地了,看样子跟磕头差不多。“委员长阁下、夫人安好,裕仁已经到上海了,听到你要建骊山学宫,重现百家争鸣之盛举,也只好折转回来,仰慕一翻!”
李长庚拍了拍裕仁的肩膀笑道:“中日两国不但一衣带水,而且在文化上也是一脉相承。太子殿下将来是日本的国君,能重视中日两国文化交流,对今后两国间有友好往来,是有极大好处的。对了,太子殿下的汉语说的越来越好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辩论已经开始了。最先对童知寒发难的是新儒学的代表人物熊十力言道:“世人应该敬鬼神而远之,世界当以人为主,人不修仁德,只畏惧鬼神,与蛮夷何异。人只有受到了圣学之教化,才懂得行为的准则,仁、礼、信、义、智、忠、忍、孝、悌、廉。是圣人总结出来的道德规范,按照圣人的道德行为正已之身,便会生出浩然正气,医家说正气内存邪不相干,一个人行得端坐的正,对鬼神又有何惧。畏惧鬼怪只是那些贪利小人,尔不思教化民众仁爱正气,反到行鬼神之事。实非君子所为。世俗有言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墨乃邪路也!”
熊十力的辩解引来了一片掌声,就连裕仁也是听得连连点头。李长庚向熊十力点了下头,轻轻的鼓了几个掌。
童知寒却不为形式所动,辩解道:“儒知鬼否?儒即知鬼,敬之而不畏之,儒人只以为给鬼神敬香,便可将其打发。乃自欺人也,儒口称仁爱却将人划之为蛮夷,是何仁爱?敬畏鬼神乃是要让识得善恶,辩得是非。不敢妄言、不敢妄行。世人懂得仁、礼、信、义、智难,但懂得是非利害却是容易。儒治了两千年中国家,不知教化几人?儒乃腐道也!”
童知寒的辩驳也是给力非常,李长庚也向熊十利点了下头,轻鼓几下手掌。却见到裕仁在那沉思,显然儒墨两家的辩驳,让他混乱了,这和日本人投机取巧有关,日本人聪明地把佛道儒墨等家混在一起,形成了他们本国的神道教,关起门来道理也能自圆其说,可日本没有中国文化的发源根基,碰到这种直指思想本源的辩论,他们窜起来的东西就混乱不堪了!
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请委员长评说是敬鬼还是畏鬼。李长庚笑了笑看了眼自己身边抱着儿子的乔莫愁一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他今天穿得是一件很考究的黑色汉服,腰上挂着一把宝剑,剑尾没有挂穗,是一把武剑。李长庚起身做了一个古礼,手扶宝剑做足了气势后才慢慢说道:“鬼,善鬼、恶鬼、不善恶鬼,就同人一样,善人、恶人、不善恶人。人,以不善恶者为多,鬼,以不善恶者为多。恶人怕善鬼,善人怕恶鬼!不善恶人畏恶鬼也敬善鬼,也怕不善恶鬼。
鬼在何处,鬼在人心,心正之人不见鬼,心恶之人便疑神疑鬼,敬也好,畏也好,不敬不畏也好,在于人心之善恶也!”
李长庚说得很投机,他把善恶论引入辩论中,即没有说儒对也没有说墨错,儒家和墨家对于他来说都是有用的,儒家用于治国,墨家用于治儒。他要把这两者即对立起来,也要统一起来,为他所用。
委员长大人的讲话,大家自然要捧一下场,掌声比前两位大了许多。有人接问道:“委员长大人,你是赞同儒家还是墨家,你在东北实行大锅饭制度,很像墨家的兼爱思想,不知你怎么看?”
“在我看来,墨家思想也好,儒家思想也好,都有相通之处,那就是一个爱字,仁爱、兼爱都是世之大爱。东北为了富国,老百姓将口中的粮食节省下来,穷人、富人同吃一锅饭,为的是东北发展工业。看起来这的确像是墨家的兼爱思想,但我认为也里面也有仁爱。仁爱也好兼爱也好,核心是一个爱字,爱是两者相互依存的,只有国爱民,才会有民爱国,反之民爱国国也才会爱民。
大锅饭只是一时的权益之计,不能永远吃下去,这不是说大锅饭不好。而是每个人的需求终究不同,当中国完成了工业化发展,工业不再挤压农业的时候,吃饭还是要回归到家庭当中。不是说大锅饭不好,而是每个人,每个家庭的需求不同。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的,一以盖之本身即不可取。也是反自然规律的行为。儒、墨都有各自的治国良策,是古代先贤智慧的结晶,强分对错只会一叶障目!”
又有人追问道:“委员长东北实行的大锅饭政策会向全国推广吗?”
李长庚点点头“我之前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从现在的实际情况上来看,怕是势在必行。发展工业必然会挤占农业人口,如果我们早十年二十年时间发展工业。自然不用实行这么极端的方法,但如今世界正面临千古未有之变局,工业化发展一日千里,我们若不奋起直追,全力发展国家工业化体系,就会落后于世界,落后于世界我们就会挨打。就会被人欺负。只有当我们中国强盛了,国家才能安定,人民才能有一个平稳的生活环境!”
“委员长,我们中国现在已经是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