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敬国双手抱手,秃废不己,“对不起。”
顾美琴抿唇苦涩的一笑,“罢了。”
她不在勉强......他的对不起就像口头禅般随处可见。
顾美琴转身回了屋,沧桑的背影从这个中年妇女的背影展现出来。
言子瑜站在屋门里,门拉开一道缝儿,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他没去质问,就这么事关无及的样子。
顾南笙洗了澡,换上干衣服,把自己抱在被窝里面,眼眶边的红痕,可以看出她在里面大哭了一场。
言子乔一言不发的坐在顾南笙的床上,摸了摸顾南笙的头发,“南笙,妈妈不是故意的,别多想。”
顾南笙吸了吸鼻子,浓浓的嗓音,“嗯。”
“姐,你先回去睡吧!”她想一个人静一静。
言子乔刚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个“好”字,就转身出去了。
顾南笙低下脑袋,一言为不发,任谁都会胡思乱想,四岁那年,母亲的发狂的面容,今日更甚,她到底是不是妈妈,她要是妈妈怎么可能把自己说的那么不堪。
上辈子,顾美琴在她有记忆中就从来没这么对待她。
顾南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的答案,就这么被她埋在心里了。
今晚,遭受的冲击,让她睡的很不安稳,噩梦就像黑夜中的恶魔,缠绕着她不松手,将她禁锢在这一晚。
那一幕幕嬉笑温情的画面,时光如白驹过隙的快,世事如白云苍狗般,都在她的眼前闪过,到最后却狂乱的交替着。
医院的走廊里,自己慌乱的步伐,病房走进去,男人沉痛哀伤的话语,落在自己眼前母亲的身体,鲜红的血艳,让她从脚冷至全身,刺骨的寒冷,军区医院太平间白布下,棱角分明的俩具尸体,都是她的至亲,这无一不是对她的冲击,天旋地转的变化,将她的世界笼罩的不见一丝太阳。
江北墨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都是她所熟悉的面目,这些场面各种交替交换,让她冷汗连连。
她猛然坐了起来,双睦睁开,迷雾的眼睛里,释怀不了的绝望,让她此刻心里酸意浓浓,就像是醋酸,各种交织的味道,拼发着她的心。
顾南笙压抑了几十年的怨恨,恨意,就像在今晚蓬勃崛起一般,却始终找不到毁她一切碎她之梦的那些罪魁祸首。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让一个单纯无知的女孩变成久病成灾的病人。
......
她反射性的抱住被子,蜷缩在里面,烈火般的记忆不断耗费着她的精力。
不断忘却,不断压抑的回忆,就像是恶魔的号令,不断的在脑中出现,被过往回忆吓住的顾南笙紧紧的抓住被子,瑟瑟发抖的身体,无一不彰显着她的害怕。
窗外,一片黑暗中,亮光全失,此刻就如顾南笙低沉的心,得不到救赎,解脱不了噩梦的她。
大抵是她太想得到阳光,得到救赎罢了。
母亲的残酷话语,将她上辈子的记忆击碎的一丝不剩。
让她触摸不到丝毫的真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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