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行人来到一个叫诏安镇的地方,投宿在‘迎月客栈’,而他们入住的客房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这里环境十分清静而隐蔽,大门口还站着两名高大的门卫,四周筑起的高墙丈余高,以她们有手无束鸡之力的弱女子想逃,真的难过登天。不过,她例外啦,因为,她可以攀岩高手耶,丈余高的墙头难不到她,可惜她现在还没有逃跑的打算。她要等身上的追魂香散掉后再逃走,因此,她专程坐在靠窗口的位置,把他们所经的路线深深地记在脑子里。
十个女子每两个人一间房,而她与苏雁红一间,她会认床的,所以这几晚她难以为眼,趁着雁红睡着的时候,她爬起来,走到她窗台,推开窗户,仰望着天空,一钩素描的瘦形的细月,孤寂地斜挂半空。
夜风也盈盈地送来,轻拂起她的秀发,爱抚她洁白柔嫩的脸孔。
孤月冷影,心头忽地闪过这词,她不由得自嘲地呢喃道:“你不是很看得开吗?今晚怎么会在自怜呢?”
蓦地,她听到屋顶传出细微的窸窣之声,感到好奇,探头往窗外一瞧,一道人影无声无息地闪落地上,背立在她眼前——她瞪目看着对方,脱口赞道:“好俊的轻功哦!”
那人捂着肩,身形僵了一下,转身,冷冷地凝睇她。
由于对方是背着光,所以玮薰根本看清对方的脸孔,看身形似乎颇为纤细,一身黑夜与夜色相融,让她只感觉是一道黑墙挡住视线了。
“呃,我没有恶意的,更不会大叫。”有了前几晚与楚汨相识的经验,怕对方会拿着利器抵着她什么的,因此她先发制人,压低嗓门保证道:“如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能帮你的我一定帮的。”
对方还是沉默不语,玮薰又说:“算了,也许是我自己多管闲事。”
这时,对方点点头,侧侧身,玮薰刚好看到他肩胛处有把小刀插着,她惊呼:“你受伤了!”她慌忙转身打开房门让他进来,然后引他坐在圆桌旁,后来看对方坐定了,才发现自己太冲动了,半夜三半竟然让一个男人入室?不过,看到对方肩胛处流着血,又不好意思赶他走。幸好,对于处理伤口她还在行,因为她大学期间曾在大伯私人诊所里打工。
“放心吧,对于伤口的处理虽然不敢说很精,但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她在他身前弯下身子,一股幽香从对方身上传来。心暗想:这香味道闻起来真舒服!男人身上会怎会有女人的香味呢?
趁着为对方脱下外衣时,斜眼打量他,这才看清楚他,不,应该是她的容貌。乌丝柳眉、羽扇似的长睫下,双眸黑潭般冷而清,樱唇因肩上的伤而反白,这样美丽的女子却浑身散发着清冷让人不敢靠近的气质。不知道为何,玮薰却对她很有好感,一点也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却步。
“对了,妳身上有伤药之类吗?”她一身黑衣,又在晚上出现,不知是不是小说上所写的夜盗或什么杀手之类的人?对于这类的人,随时都会准备受伤的,身上应该会带着伤药吧。
她默不作声地从怀里掏出一瓷瓶交给她,玮薰接过伤药放在一边,然后缓缓地将小刀拔出来,打开瓶塞,一股清香扑鼻,她迅速将药倾倒在伤口上,接在衣服下摆得撕了块布,分成条状代替纱布,并利落地为她包扎伤口。
心不由得暗赞赏她,这么一把利刀插下去却没有痛晕,在没有麻醉药的情况下拔刀,眉头只是轻皱了下,一个大男人都难以忍的她却撑住了。这样的女人她真的很佩服,同时也想交个这样的朋友。
“我叫叶玮薰,妳呢?”她向她伸出手问道,见她那双清黑的眸子疑惑地盯着她伸出来的手,连忙解释道:“哦,那是一种打招呼方式,没有其他的。”
她点点头,扬眸看着她说:“寒清幽。”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如人一样,清淡悦耳,宛如清泉般沁入心底。
“妳的名字与妳人的气质很相配,清淡优雅,呵呵~~妳还懂武功,真的很厉害耶!”她拖了张椅坐在她面前与她聊起来。幸好这房间是厅与卧室分隔开的,所以没有惊醒熟睡中的雁红。
由于自己对她十分有好感,谈话中她把自己如何到这时空的事情对她说了,其实她有私心的,在这陌生的时空,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心里也在计算着,如果她要回家也有多一个人帮她找路。而寒清幽在谈话中,身上的冷疑气息也渐渐有了点温度,清丽的脸孔不再绷紧了。
“妳连自己掉到哪个草原也不知道?妳怎么找啊?妳可知道在这里可不止一个草原。”寒清幽听闻她是来另一个时空,心震惊不已,而来的这里后所遭遇的事情更大为同情,却又不得不佩服她的乐观。“妳身上染上‘千里追魂香’很难消除,我听狐狸说这种香有灵性会挑人的,一旦染上只能找制香之人才能消除,要此人帮妳破身才能解,但破身后如果香还是不走,那么妳这辈子也别想消除。”
“那我不就是别想离逃?”她不由得懊丧了。
“妳现在又不能逃走,那妳暂时留在‘天冥宫’,我回去后问狐狸这种香如何解,到时去带妳离开那时。”寒清幽见她如此沮丧,伸手握着她的,希望的手温能带给她安心。
“妳知道我要去哪里?‘天冥宫’是什么鬼地方?难道他们是送我们到‘天冥宫’?”又遇上一个知道她去向的人,像落水者抓住一块浮木般,希望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