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这边乐呵呵的为百姓治病,忙的晕头转向时,自信心又开始膨胀,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将一个病患抬进了府中,命人关押起来。
管家,看守没有张太医的命令当然不敢放人,也只好将病人关押着。
大约晌午时分,秋风乍起,乌云被吹动,将秋日稀薄日头给遮住了,天空瞬间昏暗,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
百姓望着黑压压的云层有点心急,迫不及待想着赶紧看完病,离开张府,不然少不了要淋成落汤鸡了。
正在众人着急时,前头又有病人质疑张太医的医术。
头几次来看病的人都是京城附近的百姓,而这一次大部分是异乡之客,他们本来等的就很烦躁,加上他们的病情稍微复杂。
张太医诊脉的时候,认真细心,不敢有半点马虎,可是这个病人,他怎么看,怎么不像有病的人。
偏偏他又声音老大,冲着张太医悲苦的诉着病情。
“我头痛,经常睡不着,老是脑袋每晚嗡嗡的响,张太医你一定要将我治好,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不容易呀。”
张太医见病患是外地人,诊断了大半天也没看出对方是何病,心里不由起了小心思,捋了捋胡须,一脸沉痛的说道。
“你这是不治之症,你还是回去吧,老夫无能为力。”
病患听了,哪里能承受住呢?在老家的时候,大夫给他看病,都叫他不要胡思乱想,开了一些安眠的药给他服用,虽然不见好,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果断说过,他的病是不治之症。
他千里迢迢的跑来京城,满心期待着天下人传闻的神医能治好他的病,他在京城逗留了几个月,结果却是让他绝望。
一个比家乡郎中还要平凡不过的人。一口就能断定他的生死?
不,不,他绝对不是绝症,一定是这个糟老头忽悠他。
他陡然想起。早上被张太医抬进府中的病人,他突然有点感同身受,他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暴怒骂人。
他现在也想骂人,但是他克制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对张太医大声说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治之症,从来没有人说过是不治之症,你这个无能的庸医,胡说八道……”
没有谁能接受自己得了绝症,因为恐惧死亡,所以变得没有理智。
此刻病患已经失去理智,大声嚷嚷,痛骂张太医。
张太医没有想到对方会如此激动,他暗自咬牙,倏然发现自己失策。垂放在两边的手紧紧握成拳头,有种想揍病患的冲动。
而此刻在后面失去耐心,烦躁不安排着队的百姓,看到此情此事,也有些情绪,但是不敢出声。
此刻百姓里面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很不耐的站出来,高声质疑张太医。
“张太医,能不能认真点,你到底会不会治病。今天已经诊错俩位病患了,神医不应该病理全通嘛,怎么能出这样错误。”
“就是,就是。你到底会不会治,不会治就不要在这里装神医了,浪费我们时间。”
这几人很明显是来捣乱的,可是张太医不能直接说明他们是来捣乱的,百姓肯定会以为他心虚。
他涨红着老脸,怒瞪着几个青年。气哼哼反驳道。
“老夫看诊向来正确无误,若是信不过老夫,完全可以另请高明。”
这话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而不是一个人,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众人也不敢在有任何举动,只能静静等待。
刚刚发飙怒骂张太医的病患,倒是很有骨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世上又不是你一个大夫,我找别人看去。”
病患最后睃了一眼张太医,很是恼火的扬长离开,张太医看着排开众人离去的无赖病患,一颗紧张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突然远处传了阵阵马蹄声,百姓闻声纷纷向两边站,让出一条道来。
此刻是谁,如此兴师动众的骑马前来,张太医很疑惑不由向远处眺望。
只见为首的人,身形健壮,身袭戎装,严谨万分,气质傲然尊贵。
军中的人,此刻来他府上干嘛?张太医疑惑万分,百姓也是很疑惑,纷纷将目光投向弛马而来的人。
待策马之人走近点,张太医似乎明白是谁来了,诚惶诚恐的跑下台阶,恭敬的迎接。
八王爷,谁敢惹,皇上也得忌惮三分,搞不好,他手下又起义,拥护他为帝。
澹台泓踏马前来,黑如深潭的眸子放着光芒,凛凛的扫视着众人,目光似乎在搜索着人。
“卑职该死,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不知王爷光临寒舍是为了何事?”
张太医跪下行礼,一众人也跟着他行礼。
澹台泓没有回应他,望着面前跪着的众人,有点不耐烦,他冷冷的问道。
“你今日可有诊治的病人,名唤楚容的。”
张太医立即回禀。
“回王爷,容卑职找找,卑职记性不好,今日病人良多,性命不能全部记着。”
“行,那你快快找来本王看看。”澹台泓点了点头,示意张太医等人起来。
得到了允许,张太医起身,屁颠屁颠的去拿今日看病的单子,立即给澹台泓奉上。
澹台泓接过名单,有些不悦,但事情紧迫,他冷漠的接过名单,仔细的看,根本没有他要寻找的人。
他很失望的将名单递回给张太医,高声对众人说道。
“你们中间有叫楚容的,给本王出来。”
高坑的声音徘徊在众人头顶,有几个人闻言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