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山老林里,郁郁葱葱的丛林间,有一个烟雾渺绕,深不见底的水潭。在水潭边有一座古老的泛着红棕色光泽的竹制吊脚楼,吊脚楼的门口还挂着五张原先是大红色,可是经过长时间的分吹雨打,如今变得陈旧不堪的幡旗。
在幡旗上面还绣着苗家修炼蛊术者,最常用到的毒物,它们分别是蚕,蜈蚣,蝎子,蛇,蜘蛛。虽然幡旗已经破旧不堪,可是上面绣着的这些毒物却是张牙舞爪,栩栩如生,看上去就像是随时可以从幡旗里爬出来咬你一口,非常可怖。
有一个穿着苗家土布织的蓝布衣服,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密集蜘蛛网般的老人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椅子上吸着水烟。在他的身后有一个高高的神坛。神坛后面的墙上挂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图案就是门口幡旗上所绣的那五种毒物,看上去颇为阴森诡异。
在神坛上供奉这副画像的却不是普通的三牲供品,而是一溜十多个,呈品子形垒起来,并且被黄泥密封着的大肚坛子。在坛子里还不时发出‘沙沙沙’动物爬行的声音,让人听着都觉得全身发麻。
老人的脸上还有脖子上,后颈部都纹着一些古怪的青黑色的图案,看上去像是一种神秘的文字,或者是特殊的符号。在他两边的太阳穴上还纹着两只睁着的眼睛图案。这时他整开了眼睛,眼里一抹寒光闪过,再配上他太阳穴上纹的图案,就像是有四只眼睛同时睁开一般,看上去无比的恐怖和诡异。
他‘咳咳’的咳嗽了几声,吐出了一口腥臭的浓痰后,拿起手里的水烟枪吸了起来,在几番吞云吐雾后。才满足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小丫,你回来了?”
那个在安馨面前差点吃了大亏的小女孩在他的面前慢慢的显出了身形,小丫撅着小嘴,皱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爷爷。你是不是知道她的身上有了不得的法器。所以才不肯出面的呀?”
老人在鞋底上敲了敲烟灰,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道:“你把我好不容易修炼出来的傀儡给偷出去,还弄坏了两个,你这是怕我责怪你,所以想要恶人先告状吧?”
小丫那黑黝黝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她那白瓷般的小脸上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飘到老人的身边撒着娇说道:“爷爷。这可不能怪我。我怎么知道她身上的法器这么厉害,居然还可以跟着她的魂魄一起进到梦里来。一时没有防备,所以才吃了这么个大亏。”
“我早就和你说了,不要轻举妄动,就是怕你会打草惊蛇。现在好了,你想去摸别人的底,最后却被别人给教训了一顿,而且还让她提高了警觉。我们再想要夺她的躯体给你还魂,就要难上加难了。”老人拿着水烟枪在她的头上敲了一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小丫却诡异的笑了:“就算是打草惊蛇也没有关系,她如今来到了我们的地盘,就不是她能说了算的时候,我们有得是办法来对付她。”说着小丫就往吊脚楼的上一层飘去。
老人没有再水烟枪的烟嘴放进自己的瘪嘴里,又‘吧嗒吧嗒’的吸了起来。过了没多就,就听到楼梯上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吐出一口青烟,老人抬着有些昏花的眼睛往上看去。就看见一个虽然面容清秀,却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表情的女人,用一种僵硬而怪异的姿势往下走着。
老人吐出一口青烟后说道:“小丫,你这是干什么?”
“我?我在试新衣服呀。”一个成shú_nǚ人的身体里却发出幼稚的女童声音,这不管是被谁听到,估计都会被吓个半死。那个老人却早已司空见惯了,他只是微笑着说道:“小丫头,你又开始调皮了。”
只见那个女人原本呆滞的瞳孔转动了一下,她身体和四肢也跟着用一种奇异的姿势扭动了起来。可是她似乎有些不适应自己的身体,差点把两只脚绊在一起,把自己给摔到地上。
不过‘她’很快又稳住了自己的身体,就这样,‘她’足足动了有十几分钟以后,才适应了这具身体。活动起来也没有那么恐怖怪异了,就听‘她’笑嘻嘻的说道:“如今我穿了件新衣服,等会我再去会会她,我就不信我堂堂‘千蛊门’的传人,会拿她那个老妖怪没有办法。”
原来这个老人就是‘千蛊门’的门主熊冲,原本千蛊门有着上千年的历史,虽然这个门派因为行事诡谲狠毒,而且修炼这蛊术的人,大多数都是好勇斗狠,心术不正,睚眦必报之辈。
他们常常会为了一点小事,就对普通人下蛊,有时害人一条命还不解恨,往往还要害的人满门死绝才会罢休。所以提起‘千蛊门’所有的苗家人都是又敬又厌,它从来都不受普通苗家人的欢迎,可是却偷偷摸摸的发展了下来,而且还越来越壮大。
可是自从上个世纪最疯狂的那十年,这个门派也被称为‘牛鬼蛇神’,被批斗的很惨。熊冲身为‘千蛊门’的当家,居然被那群天不怕地不怕的红卫兵们给批斗的差点连小命都没有了。就连门下数百名千蛊门的弟子也被冲散,几乎被打压殆尽。
当时熊冲只得带着只有五岁的小丫还有她的父母想要一起逃出老家,到一个人烟罕至的地方避避风头。谁知道在路上,小丫的爸爸妈妈被一群械斗的年轻红卫兵所发射的流弹给打死了。悲伤欲绝的熊冲最后带着唯一的孙女小丫,逃到了这长白山的最深处躲了起来,谁知道没过多久,小丫在一个人玩耍的时候,掉进吊脚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