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就是爽!
黑暗中一股子霉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气里,黑沉沉的柱子上,正捆绑着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
不知过了多久,那女子动了动眼睫,缓缓睁开眼眸。
借着天窗微微透出的光,目力极好的她,好半天才看清这屋子里的布置,带血的鞭子,生锈的铁链,带血的竹签……
竟是刑房!
楚云轻浑身酸软的站着,三月的风透过风窗而进,夹杂着丝丝的寒意,而她的眸光却比这风更冷!嘴角的笑意,含冷!含煞!含恨!
四周太过寂寂,一阵突兀的脚步声响起。
踏、踏、踏——
每一声都如踩在她心尖上!
“咔嚓”一声,暗室的铁门瞬间被打开,楚云轻眯着眼睛看着门口处出现的人影,离得这般远她也能感受到那怨毒的目光,不禁冷笑一声,来的还真快!
重重的脚步声在这暗室中门口停顿了一会,顾秀琴的目光淬了毒般的直直盯着被绑在柱子上的楚云轻。
忽地,狠辣一笑,她抬脚一步步走进,伸出带着玉质指甲的手,毫不留情的朝着云轻如玉的下巴捏去。
“抬起头来!”尖利得嗓音。
云轻被迫抬头,她两眼微眯敛尽其中锋芒,眼前的女人眼神狠厉,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果然,还是当年的那个她!
她柔柔一笑,透着诡异,“十七年前,他忽然把你抱了回来,说是他在外面的骨肉,他答应过我的,不在娶妾,只对我一人好,可是竟然敢在外面有了你这个野种!”
褐色的玉质指甲深深的卡进了云轻的肌肤里,不一会儿便有鲜艳的血色印了出来,顾秀琴仿若没看到,直盯着云轻的脸看。
“果然长得一副狐媚子相!你那贱人娘只怕也是这幅摸样,我是多么想见一见她,只可惜啊,我怎么问他都不肯告诉我,他说她死了,呵,死了又如何!死了我也要撅了她的坟墓,谁叫她勾引别人的丈夫那么下贱!”
听到这话,云轻不禁紧紧咬住牙根,握紧了被捆绑在后的拳,面上却是一点表情也无。
“瞧瞧这小脸蛋儿长得多招人爱啊,别人的夫君也能勾去!疼吗?”顾秀琴微微放开了她,然而下一瞬指甲更深的戳进了她的侧脸,“就是知道疼才好!现如今我毁了你这张脸,看看你能不能向你娘一样到处乱勾人!”
她细眉一挑,“十七年前我要毒死你,你知道吗?我下了毒便后悔了,你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就那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幸好,他没有让你死成,最后还把你送去了玉雪山!”
一滴滴的鲜血从云轻脸上渗出,她咬紧下唇,双眸微闭,因为疼痛嘴唇的颜色逐渐变得青白。
看见云轻难熬的模样,顾秀琴似乎更开心了,陷进云轻肌肤中的指甲向上一挑,那一处依稀可见血肉,她脆生生一笑,“莫哭莫哭,你现在就要哭,那你今后可要怎么过?”
“既然回来了,便要承受我的怒火,直到我解气为止!”顾秀琴放开云轻,嫌恶的拿出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
“你记住了,今日我会留下你,可是,你绝不是府中二小姐,尚书府虽然永远不可能有二小姐,多一个下人却是可以的,你永远也不要妄想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要你当牛做马一辈子给你那贱人娘恕罪!”
楚云轻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她眸中隐隐含着笑意,“十七年前父亲就承认了我的身份,你这样对我他不会同意的。”
啪!啪!
顾秀琴连续两个耳光将楚云轻的脸打得偏一边去,“你若敢再在我面前叫他那两个字我便再打你,你叫一次我打一次,看是那两个字的滋味好,还是被打的滋味好。”
楚云轻嘴角再添一丝新的血迹,她只是冷声一笑,带着莫名的狠厉。
她的眼神含着让人惊惧的淫沉,顾秀琴在对上她的目光那一瞬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出几步!
顾秀琴一眼瞟到楚云轻的笑容,不由大恨,牙齿一咬,声音有些尖利的道:“你叫他父亲是吗?可是这十七年来他给你钱给你物,可曾去看你一眼?你说他不同意我这样对你,那我们便走着瞧,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一天留在尚书府,你一天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云轻目光一闪,似有疑虑,十七年前的那个血夜,楚天齐带着人杀尽了她家一百二十三口人,唯独对她手下留情,那一掌不过是故弄玄虚。
而后,他还带着她回了盛京,只可惜,顾秀琴不依不饶,竟要下毒毒死她,就是在她奄奄一息之时楚天齐将她送去了玉雪山,并将她留在了那里。
楚云轻眉头紧皱,他为何杀我族人,却又救我一人?这十七年来的不闻不问,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和眼前的毒妇人一样?
顾秀琴哼一声,“来尚书府的第一晚,你便在这里过夜好了,和你以后要待的地方比,这里还算好的,好好珍惜吧。”
说完这话,顾秀琴转身出门,楚云轻只听到她对门外的人说,“好生看着,这屋里的人明日起便是府中最低等的奴才!”
楚云轻低垂的头终于抬了起来,她舌尖一转将唇边血迹尽数吞入口中,而后嘴角漾出冷然笑意来,以为会将这屋子里的十八班刑具过一遍,却不想这样就结束了!
她,楚云轻,大秦兵部尚书楚天齐遗留在外的野种,因自小“体质不好”被送去玉雪山将养,在外孤苦十七年,一回来就被奴才敲昏送进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