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老东家还让摆了三天流水宴,凡是过往行人均有一顿饱饭。就是咱们云桑间,前三天也是一应免费待客的。”
苏言听着也笑了笑,“不知新娘子是哪里人?”
封飞壹皱着眉看了她一眼。
阿皮回道:“正是南街开香料铺的黄老板之女,木香小姐。”说着打了打嘴,改口道:“现在已是我们少奶奶了。”
黄木香?
苏言好像有点印象,长的很清秀,性子也很温婉。想必是他喜欢的。
知道他成婚,听着也很好的样子。苏言也为他高兴,她不想自己幸福的时候,总会在闪念间想起那天他痛哭的样子。
现在好了。
但是徇广鹤接着道:“想不到这小镇上也会有这么大阵仗的婚礼,你们的主家定是家资丰厚了。”
“这是自然的”,阿皮有些傲然道:“就是临近几县都还属商家呢。”
他的话音才落下,邻近一桌客人有些不屑道:“再排场的婚礼又能怎么样,那黄小姐还不是一嫁过去就守空房?商家少东家可是才完了婚,成了新东家之后就又急着赚钱去了。”
想了想,又道:“听说,是去京城开什么店去了。商人重利,哪有什么感情的?”
蓝格听见了这边的话,抬步走了过来。阿皮正辩解:“你瞎说什么呢,我们少东家和少奶奶感情好着呢。”
那人摇头撇了撇嘴。
“阿皮,让迎客,是让你在背后议论东家的吗?”蓝格走近了,严厉地呵斥道。
阿皮低下头,不敢应声。
徇广鹤转了转扇子,道:“我们不过好奇一问,掌柜难道要在客人面前教训小二吗?”
蓝格忙抬臂抱拳:“鄙人并无这个意思,得罪之处请多海涵。”
徇广鹤摆了摆手,“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全都上来。”
蓝格示意阿皮叫人去后厨传菜,要走时却又转了回来,看着封飞壹道:“这位公子,咱们是不是见过?”
蓝格第一眼,就觉得这一对男女有些熟悉感。
“没有”。封飞壹看了眼听到刚才那人的话而有些怏怏的女子,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蓝格听如此,便想是平时见的人太多之故。但是刚转身,就听到后面那男人说了声:“言儿,不舒服?”
言儿?
真熟悉的一个名字。
这是好友前段时间会在酒醉间唤的那个名字,是他成婚当晚喊了一晚上的一个名字。
蓝格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商雨眠。
成婚当晚,不入洞房,却一个人对着一面墙壁饮酒。
蓝格当时应了商母之请过去劝他,却听他说了大半夜的话。
他说:“言儿,我知道你不怨我在林子里说的那些狠话。你只是怨我,你过来跟我解释,我却丝毫不听。你更怨我,为了云桑间,置你于不顾。”
“我当时不是不管你,我只是接受不了,只想把苏喜梅远远地驱逐出我的生活。”
“命运弄我,我怎么能相信我最爱的和我厌恶的竟存于一体?苏喜梅,苏言,一个人?”
他说着就砸碎了手中的杯子,大笑却又猛然间悲哭。
蓝格当时竟不知怎么劝说他,只能一旁看着。他却又说了一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该多好。”便一语不发地躺倒在冰冷的地面。
蓝格又等了会儿,不见他有动静,才喊了人将他抬到房间。本以为他发泄过了,就不会有事,谁知第二天就只带着几个仆人去了京城。
他去送行,劝雨眠要顾着点家里。雨眠却只是淡然一笑,“商人的天性就是为钱。”
蓝格真想不到,仅仅几天之后,就见到一个“言儿”。
是巧合,还是一个人?
蓝格推开小雅间的门,突然想起,那个男人就是当初县衙上直喝王县的人。对了,他还是定平侯府的三公子。
他当时那么疯狂地,就是为了救下苏喜梅。
突然,好友的那句话,“苏喜梅,苏言,一个人?”再次回响在耳边。
蓝格豁然明白,却满是不可思议。
这种事情,就是传奇的话本中都没有。却发生在了他们身边。
怪不得一个乡下农妇会做这么好的药膳?
怪不得吕掌柜满是稀奇地跟他八卦,竟有一个农妇敢那样瞧他们少东家?
原来那个农妇衰老的身躯里是这样一个少女的魂魄。
蓝格再次出来时,那一桌三个人已经基本上吃好了。
封飞壹拿着手帕给女子擦了擦嘴角,她忙自己按住手帕,把他的手推开。
徇广鹤看着这一幕,不禁摇头叹了两声:“飞壹啊,你没觉得你现在的样子很狗腿吗?”
封飞壹拿手掌在桌子上平拍了一下,一根筷子斜直着就插到了徇广鹤的鼻孔里。
苏言见此,不禁笑出声来。却又忙捂住嘴巴,嘲笑别人是不好滴行为。
封飞壹对徇广鹤这才稍稍满意了些。
她一顿饭下来都有些闷闷的,当他看不出来。不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吗?竟然也去了京城,真是阴魂不散。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要喊人来结账。
正在这时,翠丫端着一盅东西走了来。
阿皮跟她说那姓苏的姑娘又来了,她就想着做一盅药膳给她吃。可能是因为苏大娘吧,她对这个苏姑娘感觉十分亲切乃至熟悉。
“苏姑娘,我碰巧听阿皮说你过来了,便炖了一盅冬瓜猪肺汤。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