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封飞壹怒喝反问。谁给这个丫头的胆子,敢这么暗里讽她?
雪时低头轻声道:“奴婢言尽。”
封飞壹冷冷一笑,怒喝一声:“来人,把这两个一心为主的忠仆。”他把忠仆两个字咬地缓慢至极,语气森然:“给我拉出去,石子路上跪着。”
雪时和时容心中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公子如此盛怒却只罚她们跪着,定是还念着往日之情。
来到外间门口的两个仆妇,也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象征性的。
以公子如今的脾性,就刚才那样的怒吼。若换了别人,只怕早被一刀一个杀了了事。
“雪时姑娘,时容姑娘,请吧。”一个仆妇低眉顺眼地说道。
看了两人一眼,封飞壹的话只如吹过冰原的寒风:“不死,不准起来。”
两个丫头一下子瘫软在地。
“给我拉出去,死了才准他她们家里带人走。”
冷冷地吩咐过两个同样愣在那里的仆妇,封飞壹挥手甩了上套间的小门。
他疾步来到床边,掀开帐子却只见女子拿手背盖着眼睛,动也不动的躺在那里。
那两个丫头的话,已经让苏言觉得连羞愧之心都生不起了。
意思还不够清楚吗?就是她不知廉耻地引着他与她翻雨覆雨。
但同时,苏言也是生气的。
极其以及非常地生气,她与他老公上床,还要听外人安排时辰吗?
她第一次,毫不怜惜生命地觉得她们是死了活该。
就是死了又怎么样?她会被人怎么想?
淫奔无耻?
少奶奶年纪小?于公子身体有损?
真是讽的她好狠。
“言儿,都是我的错。”封飞壹倾身摸了摸女子的手。
一行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迅速落下。
封飞壹心中一阵抽痛,她会怎么想?
那两个,简直死不足惜。
擦了擦那行泪痕,封飞壹笑道:“你不要瞎想,什么事都不会有。”
苏言一手紧紧捂着被子,侧了个身背对着他。
真是生气加憋屈,跟自己老公怎么样,却要被人那么说?但她却又连反驳的话都想不出。
封飞壹在床边静了静,轻轻穿上衣服便开门出去了。
他们大白天恩爱,一点事都不会有。但是被那两个丫头一搅,定会引人话柄。
封飞壹出门来,跪在石子甬道上的丫头眼中一亮。
封飞壹招了招手,问旁边的两个仆妇:“刚才都有谁在门口,可有听清时容丫头一开始说了什么?本公子一时没有听清。”
平淡地语气,好像就是问问谁给他沏杯茶来。
两个仆妇疑惑地对视一眼,一个上前道:“老奴只听到在公子发火的样子,听到叫来人,又见周围无人,便和这位老姐姐进去了。”
封飞壹顺了顺胸前的一缕黑发,依旧平和道:“当时在做什么?”
仆妇心中更疑惑,也有些害怕起来。但又想自己没做错事,不过是听到公子叫来人越规进去了。便低头回道:“当时老奴烧好了水,是过来问问公子这里是否要水的。”
封飞壹看了这仆妇一眼,右手抬起缓缓抹了抹左袖边,语气更加容和:“你呢?”
问另一个仆妇,。
“老奴正在那边剪冬青枝,正遇见这烧水的。当时听见公子发火,便说她晚会儿再去问吧。又听见公子叫来人,这边的丫头子也不知都跑去了那里,我们两个便斗胆过来了。”
时容忍不住喊了一声:“公子”。这样的公子,真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封飞壹似没听见,只是微微翘了翘嘴角,指着一个人道:“你去给本公子搬张椅子来。”又指着另一个,“你去把院里所有下人叫来,本公子有时问。”
两个仆妇纷纷领命离去。
雪时和时容此时更加感觉到不对,异口同声地疑惑道:“公子?”
封飞壹看着两个人笑了笑,慨叹一声:“不错,还记得我是你们的公子。”
两个丫头低下头,没有说话。
封飞壹又道:“你们觉得,是你们跟本公子近,还是我的这两双手跟我自己更亲近?”
时容习惯性地在雪时前开口:“当然是公子的双手,奴婢们只是下人。”
封飞壹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蓦然结冰:“明白就好。”
一时负责各方的仆妇,丫头子,小厮,三十几个人都到了这条甬路边上。
封飞壹端坐在椅子上,带着丝笑容,就如同以前的那个三公子一般。声音清朗的让人想到跳跃的阳光:“刚才时容丫头有两句话来劝本公子,本公子当时怒火正盛一时没有听进去。静一静之后,倒觉得是醍醐灌顶之言。只是却记不起来,你们谁听见了,可以上前来一步,容后到房间给本公子说说。”
三十几个人,听了这话,都交头接耳的低语起来。
封飞壹仍带着那缕笑容,低语声渐息了才道:“那些劝谏本公子的话,本公子想再听听,却不想大家知道了嘲笑本公子。所以,有恰巧听到的,就站到前面来吧。”
两个丫头子抬前站了一步。封飞壹笑着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吗?最好是一字不漏的。本公子听了不会再生气,只会奖赏。”
然后在境上前一步问道:“公子想知道,再问时容不就行了吗?”
封飞壹眼色猛然一凝,拇指不觉缓缓摩挲着食指,沉静道:“在境,你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