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祥打点好一切之后,就来到宫佚庭身边,原来的书房早已坍塌毁损,现在这处,也只是临时安置的一个房间。
“一切都安排好了?”宫佚庭看向来人,开口问道,其实根本就没什么需要安排,只要有酒,就算天塌下来那个逆子也不会去管。
“是,家主。”略带沙哑的声音应声回到。
宫佚庭看着站在不远处容貌尽毁驼背跛足的人,心中各种怅然油然而生,没有人一开始就是这样,若没有那件事,也不会变成这样,他欠宫祥的已经数不清了。“宫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宫祥闻言,无谓的笑笑,“家主言重,宫祥只是一个下人,能得家主赏识,赐与‘宫’姓,对老奴来说已是莫大的尊荣,又怎么会觉得委屈。”
宫佚庭不再多说,当年给宫祥至高地位,仅次与他的位置,可是宫祥依旧知进退,懂谦卑,对谁都一个态度,将宫祥留在宫家,其实埋没了他,而且现在只让他去看管一个醉鬼,更是将一把锋剑弃于废墟之中,若不是今日的局势迫不得已或许,他已经在石室那种地方,见不得光日。
“家主,不用这样,这一切都是宫祥该做的,而今,最应考虑的是如何保住宫家。”宫祥听得那一声叹息,家主给他的恩惠即使用这条去换也不够,何况只是脸上的这些疤痕,右脚的筋脉。
宫佚庭敛起心神,脸上的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如今的状况还由得他们一搏吗?“宫祥,老夫跟你说一句实话,恐怕这宫家支撑不了多久了,老夫亲眼见过那妖孽的玄术——”
宫祥抬头见主位上的人陷入回忆,眉头一皱,接下来的答案不言而喻,一定是玄术极高,才会让家主如此忌惮,不然,以家主担现在的孙少爷一定已经和少夫人在地下团聚了。
“比你想象之中还要高。”简直就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宫佚庭在心中给出了评价。
“家主是否能详说。”知己知彼才能有所应付对,而九州云路之上,有关孙少爷的除了名讳,没有知道她的玄术究竟有多高,说不定当世见过而且活下的也只有家主了。
“你知道封印术吧,那妖孽能封印时空,将人封印在自己的时空当中。”宫佚庭沉下脸说到,那一夜的一切都回到脑海之中,那个术根本就没有破解之法。
宫祥心中的惊讶全全写在了脸上,封印之术也只是在古书上见过,只是有个大概的记载而已,连真假都不知道,原来真有,看来孙少爷这么年轻执掌第一大教,叱咤九州,不是虚名而已。
瞬间气氛沉重不已。
“那家主可有对策?”硬碰恐怕不行,根本就是以卵击石,唯有智取,险胜,方才有一线生机。
“宫芷雪你还记得吗?”宫佚庭也知道现在的情势,他们完全占不到优势,宫家重损,唯今之计只有借助外里。
宫芷雪?云陆双绝,宫祥脑海之中立即有了些印象,她不是被家主送进宫中作为人质了么?
宫佚庭看宫祥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接着说到,“当初送她进宫,是为了换一道废除那妖孽嫡孙的圣旨可是,如今圣旨被劫,皇上遇刺,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做了无用功一样,可是,宫芷雪身为人质却能救驾,如果醒来,她必定能在后宫之中有一席地位,到时拉拢皇家,将那妖孽在宫家除名,再去借助其他势力,就名正言顺。”
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出路也就只有寻求他方的力量,以冥教的势力,这宫家又岂会放在眼里,所以一夜只见血洗四族之首的宫家,也是毫无反手之力。
“那芷雪小姐现在如何?”宫祥不由问到这一切最关键的人。
宫佚庭凝眉摇头,“别说宫芷雪的情况,就连整个宫中的情况也毫无所知,再拖下去,恐怕宫家已经没人了。”
果然,宫祥听后坚定心中的答案,这一切又怎么可能那么顺利,现在的处境,进路两难,没有生路。
就当人陷入沉思时,只听门外响起一个冷漠陌生的声音。
“宫家主,特奉四少之命,谨送上拜帖一份。”随即一阵劲风刮过,穿透房门,其势如劈竹,即使以门为阻碍,也减不了半分力道。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等宫佚庭感觉到那阵劲风时,只听耳边‘嗖’的一声,几缕发丝落地,身后的木柜一声巨响,一张缟素白帖镶入其中。
宫祥一个跃身,飞出房门,连连几个飞跃,朝着声音之处而去,却一无所获,只闻起身不见其人,紧紧皱眉,以这人的玄力来说,当今世上也是数一数二,是孙少爷身边的人么?眼珠一转,四下根本没有藏人之地,便又是几个飞跃而去,一系列动作下来,灵敏矫健,一点也不像年老跛脚之人。
等宫祥回去之时,只见宫佚庭死死紧握着那张缟素白帖,脸上神色不明,隐而不发。“家主,孙少爷为了何事?”
“她邀我十日之后在当年那断崖之上相见。”宫佚庭简单将白帖上的内容说出,手上的动作又紧了紧,这白帖是发丧之时的拜帖,十日,她是想十日之后也如当年一切在那结束么!
宫祥皱眉,当年参与的人都已毙命,接来就是家主了么?原来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实在是太快了,一切就像是有一双在故意而为,根本由不得你做出任何反应,只能顺着那双翻云覆雨的手而动,“家主可以不去,老奴想,孙少爷一定会等您去断崖的时候动手,只要您不去,她一定不会对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