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进行得如火如荼,可是正主却当起了小懒猪,没错,白白小盆友在他姑香喷喷的怀里很没出息地睡过去了。
三个女人斜倚在床边,中间躺着一只小白,画面,自行脑补。
姜昕蒙眼冒红心,视线不离睡梦中的小正太。
“嫂子,你是咋生的呀,真是太卡哇伊了!”
景娆睨了她一眼,秀眉微挑,笑问:“喜欢?”
“当然喜欢!”姜昕蒙毫不犹豫,脱口而出。
“去!小姑娘可别打我外甥的主意!”喻灵挺着大肚子笑骂。
“哎哟喂!我的喻姐姐……哦,不!是景嫂子,我哪儿敢呐!再说,这不也是我侄子呢嘛……”然后,掩着嘴,偷笑。
喻灵顿时脸颊一红,“谁、谁是你嫂子?你嫂子在那儿呢!别乱叫!”边说下巴边朝景娆的方向扬了扬。
“你是我嫂子的嫂子,我叫你一声嫂子不为过吧?”
“贫嘴!”
姜昕蒙笑着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
景娆给儿子掖了掖棉被,看向喻灵的肚子,问道:“姐,你这几个月了?”
喻灵搁在腹部的手下意识轻轻摩挲着,嘴角挂起一抹柔和的笑意,“六个多月了。”
“是小子,还是姑娘?”姜昕蒙支着脑袋发问。
“还不知道呢!”
“没去照b超?”
“照了,但是他没让医生说。”
“哦?”
喻灵脸颊泛红,小声讷讷道,“他……他说是男是女都喜欢,叫我、别太多心,所以我……”
“嘿嘿……所以,姐你就夫唱妇随了?”
喻灵一跺脚,恼了:“臭小七!就知道拿我开心!”
“哟!姐,这就恼了?看来跟着四哥,脸皮也变薄了!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呐……”景娆惋惜地摇摇头,“当初那个雷厉风行的喻总是越来越远咯!”
谁知喻灵竟也没有反驳,只幽幽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自己变了好多……对了,还记得我最喜欢的作家是谁吗?”
景娆点点头,“当然。张爱玲嘛。”
“算你还有良心!我曾经觉得她离开胡兰成是勇敢,却不知道她在选择爱上胡兰成的时候更勇敢!有时候,忘记一个人很容易,可是决定爱上一个人却真的很难。”
景娆沉默了。
那个为了爱让自己低到尘埃里的女子从爱上胡兰成的那一刻起或许就已经预料到了最后的结局,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爱了。
她说,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身上去。
这样一个通透的女子,注定情殇一世。
多智早夭,慧极必伤,莫过如此。
“诶!我说,好好的日子有必要搞得这么悲苦吗?”姜昕蒙嘟着嘴,抱怨。
“是啊,今天可是好日子,看这阳光明媚的,整这些凄风苦雨的做什么!”喻灵有些懊恼,都说怀孕的女人多愁善感,以前她还不以为意,现在轮到自己总算信了。
景娆点点头,做最后的结案陈词:“她是她,我们是我们。”
张爱玲的悲情不会延续到她们身上,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只是那样的女子隔着时间长河遥望,难免让人心生怜惜。
“呀!”姜昕蒙一声惊呼将两人的视线拉回到孩子身上。
小白白正眨巴着朦胧睡眼,小胖手下意识捏成拳头,眼睛滴滴溜溜地搜寻着母亲的身影。
待看到景娆后,咧嘴一笑,露出白白的门牙,“麻……麻……”
小家伙这可爱呆萌的样子瞬间戳中了两位女士的萌点,小脸被啃了又啃。
不愧是父子,姜沐在某些方面像极了父亲姜育恒,比如淡定、腹黑、处变不惊、没脸没皮……
“对了,大嫂,你和我哥什么时候把小侄女儿也接回来呀?白白长得这么好看,小丫头也肯定是个小美人儿……”
“再过段时间吧。”景娆语气淡了下来,隐隐约约的担忧霎时袭上心头。
今天也是小丫头满周岁的日子,可是昨晚通电话的时候沙曼告诉她,小丫头又发高烧了。
两人离开泰国的那天,沙曼就抱着孩子住进了邢宅,理由是那里的医疗设备会更加完善。
景娆和姜育恒没有多说什么,只要对小丫头好,他们都能接受。
昨晚,她担心了整整一夜,固执地坐在沙发上,姜育恒叹了口气,自然也陪着她,直到凌晨四点才终于等到沙曼的电话,说小丫头退了烧,身体状况暂时稳定下来,景娆才在姜育恒连拖带拽的攻势下乖乖回了房间。
平时两个老爷子虽然不提,但是景娆知道他们惦记还在泰国的小丫头,只是怕她伤心所以从不主动提起关于小丫头的任何话题。
如果,如果她当时再努力一点,再坚强一点,是不是……
每当她有这种想法而陷入深深自责中的时候,姜育恒总会默不作声地待在一旁,第二天景娆就在阳台的烟灰缸里发现了满满一玻璃缸的烟头。
后来,她不敢了,不敢再这样想。
因为她知道,这样做不仅是在折磨自己更是变相地在折磨这个男人,他对女儿的爱不比她少。
敲门的声音响起,男人推门而入,朝喻灵礼貌地点了点头。
姜昕蒙笑着喊了声“哥!”
男人逆光走来,高大的身躯在景娆身旁站定,蹲下身,伸手逗了逗小白白,抬头朝景娆道:“爷爷让你抱着白白下楼,那边差不多快结束了,妈和爸已经准备好抓周的东西,我还怕小家伙没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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