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撩拨得气息微乱,华青弦终于将他的狼爪子从衣襟里抓了出来:“流氓……”
“你不就是喜欢我流氓?”他压低了头,凑过来看她时一双黑眸晶晶发亮。
这厮本就生得极好,再配上那样慵懒暧昧的眼神,实在是‘秀’色可餐呐!华青弦看得心神骤失,差一点就要迷失在他黑曜石般的深眸里,恰在此时,马车外一声恭敬,只是怎么听怎么焦急。
“少将军,少将军夫人,下车了。”
迅速整理好衣饰,华青弦若无其事地率先下了车,因夜云朝‘腿’有毛病,她便和天雨一起将他搀扶下来。
看清来接车之人是将军夫人身边的管事宋妈妈时,夜云朝微冷的眼底亦渐渐凝上一层冷雾,不自觉地沉声问道:“你不在母亲身边侍候着,出来接什么车?”
“少将军,少将军夫人,族里来人了,老夫人气病了……您快去看看吧!”宋妈妈的口气很急迫,这让华青弦隐隐生出几分不好的感觉,忙接口问道:“怎么回事?族里来人干什么?”
宋妈妈眼一红,无比委屈道:“说是为了两位小姐的婚事,族长和老太太做主,要将二小姐许到苏州的大户之家,这还不算,说是还要将三小姐许给肃州刘将军的长孙。”
“荒谬,我们将军府的女儿,岂容别人作主?”
苏州的大户是哪一家华青弦虽然不清楚,但苏州那边素来都是生意人,大户也必是商贾大户,想来,族里来人说的大户肯定是与银子有关。但,将军府是那缺了银子的地方,凭什么将军的妹妹,太皇太后的妹妹,还有小王爷的亲姑姑要嫁给那样的人家?再有银子那也是下嫁。至于给云静说的那个那个肃州刘将军的长孙,且不论那长孙是不是个怂包,就那肃州是什么地方?鸟不拉屎,穷得不见底,就算将军的妹子嫁不掉,也不至于要远嫁到那种地方吧?这族里的人打什么主意她是不知道,但老太太这么做,那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她不过是回王府睡了一晚上,这老太太就折腾出这么多的事儿,实在是让她恨得牙直痒啊!
宋妈妈似也是十分的气愤,急道:“说的是这个理!可老太太根本不听夫人的话,夫人气得不行,又说不过她们,就和老太太吵起来了,结果……”
“吞吞吐吐地做什么?还不快说?”
宋妈妈也是个有眼色的,见华青弦进门没多久就把家里上上下下都收拾得服服贴贴的,打心眼里也是很佩服她,虽然有时候也担心她会夺了将军夫人的权,可毕竟到了这样的时候,不指望她也指望不上别人,便也咬了牙一五一十地说了:“夫人和老太太吵了一架,结果老太太当时就厥了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现在府里都乱成一团了,所以奴婢才自作主张出门等少将军和少夫人。”
这话一出,便是华青弦也‘啊’了一声,赶紧推着夜云朝向里走,可是,还没等她走几步,不远处的花木后突然蹿出来一个小丫头,火急火燎地朝她招着手:“少夫人,少夫人……三小姐让奴婢过来请您过去。”
心里记着事儿,华青弦头也不回,只高声道:“跟三小姐说我晚一点再过去,要先去看看老太太和夫人。”
那丫鬟一听这话,脸都急白了,忙不顾身份地冲上来扯住她的衣袖焦急道:“少夫人,三小姐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让您一定跟奴婢走。”
这丫头的反应不对劲,华青弦原本向前的步子蓦地一滞,下意识地回头看了那小丫鬟一眼,记得好像确实是云静身边的贴身丫鬟,只是这个时候她出来添什么乱?还说一定要跟她走?
想到府里发生这么多大事,都是关于夜云琅和夜云静姐妹的,要说她们不知道也不太可能,可是,知道了还要派人来特意等她的话,只有一个可能……眸光一沉,华青弦立刻回头与夜云朝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担忧时,她当机立断:“相公,你先去看看娘,我去找云静。”
夜云朝微微点头:“让天雨跟着你。”
“好”
说完,华青弦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小丫鬟匆匆去了。
——
行至无人的角落,华青弦一把扯住前头小丫鬟的手:“到底怎么回事?云静为何一定要我此时过去?”
那丫鬟没想到华青弦已然洞悉了一切,瞬间便红了眼:“少夫人,是二小姐,她知道老夫人要随便把她配了人就气坏了,一时想不开就在房里绞了头发,说要去做姑子。”
一听这话,华青弦顿时吓得脚脖子一软:“什么?真剪了?”
“嗯!全绞了,剩下只到肩膀那么长了。”说着,那小丫鬟似是害怕,看向华青弦的目光都带着怯意。
迎着那丫鬟的目光,华青弦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这可不是现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剪头发这种事连想都不要随便想,更何况是真做了。夜云琅是大家小姐,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了那是要坏了闺誉的,到时候她就算是后悔了,不想再做姑子了这头发剪了也就是再也嫁不出去了。
想到这里,华青弦只恨不能去狠揪那丫头的耳朵,怎么就能这么冲动呢?
不过,事儿既然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