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以她在王府的尴尬地位,有这种心思也可以理解对不对?”
庄觅珠知道太多关于王府的秘密,要想让她闭上嘴,最好的办法就是如同五年前处置自己一般,将庄觅珠也秘密处置了。可是,老夫人念在她是亲哥哥的嫡孙女儿所以一直悉心呵护,但姑娘家长大了总是要嫁人,如果嫁到外面便不能掌控。老夫人不忍心杀她,所以,一直以庄觅珠自愿留在她身边侍候自己为由,将庄觅珠的婚事压了下来。可没想到王妃偏不顺老夫人的意,执意将庄觅珠推向了威北侯府,为了保下自己这个疼爱的侄孙女儿,老夫人将主意打到刚刚丧妻的华青磊身上也不足为奇。
至于庄觅珠本人,若不是眼盲心瞎就不可能看不上华青磊。毕竟,她那个大哥生的确实英俊,又仕途顺畅,就算日后不能承爵,有王爷的辅助也会步步高升,将来位及人臣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
这个问题,云妈妈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低下头去,华青弦幽幽一叹:“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有了路。每个人的路都是不一样的,一旦选错了,便是一辈子的悔。云妈妈,有些事,如今也该好好替自己想想了。”
揣在袖中的手,无意识地紧握成拳,妈妈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口气很生气:“郡主,是奴婢多事了。”
华青弦知道云妈妈还需要时间来消化,倒也不逼着她表态,只和缓地提了一句:“明日要去威北侯府,云妈妈也替我想想,送什么过去比较合适,”
“只要不送吃的,其它都好。”
“……”
闻声,华青弦哑然。
不送吃的,可威北侯府的二小姐薛仲雪偏偏在贴子里就指明了要她亲手做的生日蛋糕。看来,明日那场生辰宴会,她真的得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赴约了……
——秋意正浓,飒飒的秋风起来时,卷着片片黄叶在枝头沙沙地作响。
夜云朝面朝江水,背着身子正听天火调侃他与华青弦的那个十日之约,淡淡的眉头,不经意间渲染上层层柔意。那个女人,总那样迟钝,他应该已暗示得很清楚了,可她竟是始终不曾朝那个方面想,也好,既然还不到她知道的时候,就让她再迷糊一阵子。
“听说你两日前便已回京了。”说这话的时候,夜云朝尾音上扬,明明白白地向天火表达着不满。
天火容色一窘,很快又嘻笑着道:“呃!未来门主夫人召唤,属下为了门主未来的幸福着想,只能先去摄政王府见未来门主夫人了。”
尾音继续上扬,隐隐透着几分冷意:“见她需要两日?”
天火去丽江查的是王妃的背景,他在京都等这个消息已久,没想到这小子回来后就跑去找小颜疯玩了一天,又闹了一天消失才屁颠屁颠地来找他禀报一切,他不给松松皮,他似乎已忘了苍穹门的门规了。
见门主脸上在笑,眼里已有了冰凝子,天火连忙收起那嘻笑的嘴脸,正经道:“原是该先来见见门主的,中间又出了点事儿,所以属下就先去处理那些了。”说着,天火面色一沉,原先的吊儿郎当已瞬间被煞气所掩盖:“天水从北山运往京城的金子,在半道上差一点让人给劫了去,属下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五六个暗卫还在拼命,所幸,金子都保住了,只是天水手下的暗卫……无一幸存。”
最后的四个字,如同四记耳光狠扇在夜云朝的脸上,他微眯的凤眸瞬间缩紧,周身顿时杀气四溢:“谁做的?”
天水送来京都的金子其实并不多,仅是他要来给妹妹们做嫁妆用的。所以,一路上也只派了二十个天水阁的暗卫打着押镖的愰子护送上京,以天水阁那些暗卫的脚程,正好是这两日进京,没想到居然还能出这样大的差子。
“一个疯子。”想到那人砍白菜一般残忍的杀人手法,想到那些暗卫肢残身裂血流成河的惨况,天火眸中的火焰也越烧越旺。
“不是明相的人?”江湖上敢动他们苍穹门的土匪没有几窝,能一口气灭掉他二十个暗示的几乎没有,所以,夜云朝一早就猜到不可能是山贼所为,那就只能是官‘贼’,可官贼里有本事能查到苍穹门动向的只有明相,是以,夜云朝还以为是他这个老对手安逸得太久了,想来给他挑挑事,没想到,居然真的还有其它不怕死的人。
天火摇了摇头,表情很冷凝:“明相的人是后面才到的,收拾了一下残局罢了。”
“一个人就解决了天水阁二十个暗卫,本尊应该说那个疯子厉害呢?还是你们厉害呢?”夜云朝转过身来,清俊如玉的脸上,是铁一般的寒意森森。
天火自惭形秽,压低了声音回道:“那疯子的武功来历极其邪门,根本看不出门道,应该不是中原人士。”
“查到是什么来头了吗?”
天火郁闷地摇了摇头:“只知道是从北山跟来的怪物,一直到快入京才下手,他是冲着那些金子去的,可是后来,他突然便停止了疯杀,然后……逃了。”
门主知道西洛国有大量的金砖藏在北山时,便已吩咐天水出动暗卫找人,人确实是让天水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