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人不明就里,抬头一看,高台上林家前后两位武林盟主一起投来温怒的视线,他们大约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这些门派地位稍低,没怎么接触过核心圈子,所以信息不怎么流通。
布依寨在正道武林核心圈中可相当有地位。
先不说人家和林家庄是亲家,是当今武林盟主外婆家……人家还和大理段氏有些类似,乃贵州一带几乎一家独大的势力,而且还是凭独有染布技术给皇上专供御品靛蓝布匹深受器重的顶级布坊,和皇家关系不错……人家掏出家底来灭你们这种小门派那是易如反掌。
只是人家不像大理段氏那么臭屁,低调得让人都忘了他们存在罢了。敢放言人家是小破寨,只能说这些人坐井观天没见过世面。
“还有天煞门、五毒教等,还办过行刺皇上的恶行,他们全都是日月神教的分堂,难道分堂做的恶行就和日月神教无关?”他们没搞明白蓝丹雀是什么大人物,但也看眼色地烧减气焰,质问道。
“日月神教可有承认他们是自己分堂?”蓝丹雀反问道。
“这、这还需日月神教出来承认才是分堂?!”
蓝丹雀深知武林中大多这类没接触过日月神教核心的外围门派,正是推崇日月神教奸邪无道的无知之辈,都懒得解释,摆出一个请的手势朝座位最前的一位代表:“你们可去问问少林方丈。”
少林这边方丈澄灯大师亲自来了。
今日武林大会上的这些事,少林方丈澄灯大师哪个需要听澄清的?林夕雨名声?他们都和尚……日月神教冤屈,他一清二楚……所以一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甚至还打起了瞌睡。
这下突然被点了名,心中嘀咕蓝家那臭小子居然把最难解释的东西丢自己身上,还是不得不站起来。
“阿弥陀佛……拒老衲所知,日月神教并无建立分堂。江湖上所有自称日月神教分堂的教派,皆可视为信口开河。”
澄灯方丈也不愿意多费口舌,简单概括说个总结就罢了。
但澄灯方丈地位崇高,他这么一说谁还敢质问一番?
“如澄灯方丈所言,故而对他们的责任应该严谨划分,各为独立门派,不能把祸事全扣日月神教头上。天煞门五毒教行刺,是天煞门五毒教行刺,与日月神教何关?”蓝丹雀要的只是方丈的地位压人,接着补充道。
“即便他们不认,但血刀门和日月神教关系紧密,以日月神教马首是瞻。还有上次落鹿坡的武林大会,一众魔教中人拜见日月神教的教主,这点你有什么解释?”
“不难解释。例如我们公举林家庄为武林盟主,也以武林盟主马首是瞻……但我等犯错,可冠林家庄之名?”蓝丹雀淡淡道。
这些人相顾无言,理确实是这个理。
“还有血刀门,和日月神教确实关系紧密,以下属自居。但他们杀害王侠士乃私人恩怨,并非日月神教指使。江湖恩怨江湖了,这不是常态?你们和谁有个恩怨动了手打死了人,难道就该定为大奸大恶?血刀门出手比较暴戾没错,但从来没有草菅人命,你们有仇去报就是了,名门大派报仇说合理、血刀门报仇扯道义,这可是双重标准?”
蓝丹雀一话说得他们无话可说,一一坐下。他们并非被说服,依然心气不顺……根深蒂固的理念下,魔教为邪我等为正的理念已刻入脑髓,不会听三言两语就觉得魔教没错。魔教肯定有错,现在的区别是哪个教的错,他们只是暂时找不到道理反驳才坐下罢了。
“谁说血刀门没有草菅人命?孔氏一家被血刀门满门碎尸,孔氏一家可没和血刀门有什么江湖仇恨……而且祸不及子女,怎可出手如此残忍!”一位侠士站了起来怒道。
“此事我们华山派一会正想说明。孔氏一家碎尸灭门乃魔教恨绝魔君所为……我们华山派曾围剿这个大魔头,他临死之前说的。所以这个罪名与血刀门和日月神教无关。”华山派掌门周清华起身说道。
不愧是大门大派的掌门,说话不急不慢从容大度。
“周掌门既然知道这事,为何不一早说清楚,让我等闹了个大笑话,见笑了。”对方可是华山派掌门,起来这人顿时态度和煦道。
名门正派中多得是这样的伪君子,周清华见怪不怪,笑道:“为何要一早说清楚?孔氏一家的案子不一直是悬案吗?谁找到证据说是血刀门干的?”
那人哑口无言,又只能坐下。
孔氏一家灭门惨案确实一直都是悬案,只是凶手出手和血刀门一样暴戾,所以大家都默认是血刀门所为。
接下来一个接一个名门大派代表起身说话,把自己所知的事件给日月神教理清,这是他们所在地发生的事件他们都知道真相,只是没能传播出去让日月神教背了锅,出来说清楚也不是什么问题。
当头的要数五岳剑派,居然来的全都是掌门,说的话落地有声令人信服。
“照你们这么说,日月神教岂不是该归入我们正道之中?”峨眉派来的还是灭情师太,她看着五岳剑派的掌门们冷哼道。
她搞不明白这几个大派的掌门为何要亲自来为日月神教说话。纵使是皇上的请求,派个弟子来解释也就完事了,这种态度太奇怪。
灭情师太当然不知道,五岳剑派掌门都来了是为了大事……
因为皇上要帮任你们行欠他们的钱给还清啊!能不来吗!
谁管日月神教名声臭不臭冤不冤!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