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萧寇泓感觉从未睡的那么香甜过,丝毫没有因为若樱睡在旁边有什么不习惯,反而觉得身心舒泰,神清气爽,浑身精气充足,母妃离去后的那些伤痛和阴冷似乎都离他而去。
自从母妃死后,他在皇宫里生活的那几年一直是小心谨慎,时刻防备着韩皇后和那些居心叵测的同胞手足,从来没有踏踏实实的睡过一觉。
楚贵妃憾然离世时,萧冠泓才十一岁,但已经是个风姿翩翩的小少年了。他看着奄奄一息躺在床榻中的娘亲努力撑着一口气,睁大一双泪眼不舍地看着他,仿佛想将他的样子牢牢刻在心间,直到永生永世。
他紧紧握着娘亲枯瘦如柴的手,将脸伏在娘亲的手心,眼泪刷刷地流,不停的祈求着:“娘亲,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求你了……你走了泓儿怎么办?……”
可是娘已经永远不能回答他了……
他看着娘亲瞪大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气,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知道那是她担心着自己,所以无法放心的闭上眼睛,顿时无法抑制自己伤心的泪水,哽咽失声,但怕哭声惊扰到娘,只有死死咬着手背,哭的快背过气去。
为了让母亲走的安心,他哭着给母亲磕了无数个响头,并斩钉截铁向母亲保证自己会活的比任何人都好,直到磕到头破血流才起身为母亲掩上未合上的眼睛,那时母亲的尸身还是温热的……
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母亲将他如珠如宝的教养大,恩情深似海,可他却无从报答一丝一毫。
固然父皇对他宠爱有加,几乎对他百依百顺,但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给过顺元帝好脸色。那人仅是他名誉上的父亲,同时也是众多不同母的手足的父亲。
到了自己的封地后,他天天早出晚归的,忙着和外公与母妃留下的人整顿军队,操练新军,想方设法的让自己的实力变强。他虽然不想和太子,或者说是哪个手足争这个天下,但必须要有强大的自保能力,绝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若樱!”熹微晨光从窗子透进来,萧冠泓轻轻唤了一声,若樱却无所觉。
他端详了片刻,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吻她,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
她面容沉静,鼻息轻浅,一看便知睡得正熟,萧冠泓微微翘起嘴角,心里洋溢着踏实的满足,还有几丝他也不明白的窃喜。
他也觉得很奇怪,昨晚他还愧疚难当,骂自己qín_shòu不如,才一晚上过去他便觉得理所当然了。
清风明月等人陪着王爷去练武场地时候,明显觉得王爷今天异于往日,似脱胎换骨一般,身轻如燕,步履如风,两眼亮的快要发光,让他俊美高贵的容颜越发令人不敢直视。“若樱,若樱。”
若樱是被不依不饶的轻唤声吵醒的。她蹙着眉头,伸出手臂想抚一抚额头。猝不及防的痛楚令她“啊!”的叫了一声,却觉得嗓子也跟着嘶哑疼痛。
手臂痛的根本抬不起来,浑身像被重物碾压过,骨节一截截断裂,连动一下都是疼。
这种全身酸痛无比的感觉,竟然比她初习武时蹲一天马步还要严重。
她心里倏地一惊,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萧冠泓神采奕奕的放大面孔,显而易见他心情有说不出的舒畅,身上一惯的冷然和凛然统统消失无踪,见她醒来则微微一笑道:“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若樱一动也不敢动,虽然极力压抑,可是她的泪水依旧流了下来。
萧冠泓只觉得她那晶莹的泪珠儿,仿佛如滚热的蜡油一般,滴滴都烫在他心尖上,瞬间就灼伤了他那颗冷酷无情的心。
“别哭!”他低声道,然后不假思索的飞快俯身下去,吻住那些能伤害他的泪水。如此亲昵的动作被他做得自然而然,那么的天经地义,仿佛他们本来就是一对亲密的情人。
“你这个qín_shòu,去死吧!”若樱流着泪,美的让人窒息的面容上泛起妖魅的笑容,鼓足力气,“啪”的一掌狠狠地掴在他脸上,然后趁他怔愣的功夫,突然掀开被子蒙在他头上。
紧接着她握成拳头的纤手如暴雨梨花般的捶打在他身上。
王爷,任务,身份?统统见鬼去吧!
此时她什么也不想,就想做个随心所欲的人,老娘不发威都当老娘是病猫呢!谁都可以来踩上一脚,打不死你个不要脸的。从被萧冠泓强掳来的那一刻起,她眼里就根本不当萧冠泓是龙子凤孙的王爷了。
她真恨自己有眼无珠,一直把萧冠泓当成是正人君子。
思及此,她心中的怒火更盛,拳头打的更猛了,捶捶都恨不得将萧冠泓送上黄泉路。
萧冠泓没有奋然起身还手,倒是服服贴贴地被若樱兜头一顿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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