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纪同光非常配合,导致她一个高兴,就开始给他科普了起来,还顺便教了他巴氏刷牙法。
“我跟你说,我自从选对了牙刷,换了正确的刷牙方法,再每天坚持用牙线后,我现在每次去洗牙,都会被说根本没什么可洗的,几乎完全没有牙结石。”
“这么厉害?”他笑着问。
“对啊。”她点头,“不信你一会儿用我教的方法刷一遍,清理效果真的不一样。”
“好。”他应下了,“但是你真的得洗澡了。”
“噢对。”她溜回去,“你明天还要上班吧,我洗快点。”
隔着浴室门,梁盏听到纪同光说不必,明天他可以下午再去。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考虑到是自己麻烦了人家,梁盏这个澡还是洗得相当迅速。
她出来时,纪同光已经另外拿了个枕头放到了沙发上。
这间单身公寓一共就三十平,地方太小,沙发自然也不会多大,梁盏扫了一眼,发现这沙发恐怕连一米五都没有,她睡都够呛,更不要说有将近一米九的纪同光了。
对方刚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还好心收留自己,她怎么也拉不下脸去占他的床而让他睡沙发。
所以等他去浴室洗漱的时候,她就直接躺上了那个只有一米五的沙发。
不得不说没法正常平躺真的不舒服,尤其是梁盏平时对床的要求还很高。
就在她不停翻身试图寻找一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时,纪同光也洗完了澡。
他看到她躺在沙发上,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过去把她拉了起来,“你去睡床。”
当时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顺着脖颈流到睡袍的前襟里,湿了一小片。梁盏被他拉得坐起来,刚好一头撞上去,也弄湿了自己的眼罩。
她取下眼罩冲他摇了摇头,说:“还是你睡床吧。”
其实那张床挺大,两个人睡也可以完全不碰到对方。
但梁盏对自己的睡相毫无自信,所以当纪同光提出来如果她相信他可以都睡床的时候,她还是摇了头。
“我不是不相信你啊,但我这个人睡觉的时候毛病太多了。”
“那你就更不能睡沙发了。”他说,“不怕夜里滚下去?”
“……”
“睡床吧。”他拍板决定,“反正被子有两条。”
因为时间已经很晚,再纠结下去,两个人恐怕都不用睡了。
而且他们连情侣都装过了,现在睡一张床各盖各的被子,好像也算不得多尴尬。
这样想着,梁盏最终还是挪到了床上。
和沙发不一样,纪同光的床上,有一股很淡的苦味,和他身上的味道有点像,大约是他平时用的香水。
梁盏还挺喜欢这个味道,上去后抱着被子闻了两下。
这动作落在纪同光眼里,让他忍不住挑了挑眉,问她是不是嫌弃。
梁盏说没有,就是觉得你床上的味道特别像你。
他笑了笑,看着很高兴:“是吗?”
认识二十多年,梁盏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笑。
或者说在梁盏的印象里,他就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偶尔朝别人扯两下唇角就是极限了。
就像中学时代被谷心搭讪时那样,大部分时候,纪同光都是一个会跟人维持礼貌,却鲜少会表露太多情绪的人。
他不沉默寡言,也从不拒人于千里之外,别人求他帮忙,只要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便一定会帮。
他对谁都挺好,但又从不对谁特别好。仿佛在他那里没有人是特殊的。
梁盏当然不会脸大到觉得自己是例外,但此时此刻她看着他这样笑,忽然就很想回到六年前纠正一下自己那个“对他的帅免疫”的说法。
他笑起来可太好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