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皇室的殿下,怕是没有能和三公子一斗的。”老嬷嬷也叹气,她是太后从丞相府出来之前就跟着太后的老人了,丞相府的老人都称秦景深为三公子,这位嬷嬷也不例外。
太后似乎是笑了,也有些骄傲的意思,“景深出身高贵而不骄矜,为人聪慧又超然,真的是给淮安长脸了。”
秦丞相是太后的亲外甥,太后向来直呼其名,也多次不满意秦丞相如今的做法,但对于秦景深这个侄孙,太后还满意的很的,或者说,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对秦景深这样的后辈有任何不满意,聪明圆滑,超然物外,是所有人巴不得自家孩子长成的模样。
“只是三公子怕是看不得丞相做的事。”嬷嬷摇摇头,秦丞相做的事不是瞎了眼的谁都看得出来,几乎可以说是一手操控了朝野,皇帝说的话没有一点儿作用,几乎可以说是实际上的皇帝,不过丞相的野心远不止于此,秦景深正直,秦家夺权,天下必定大乱,他不忍百姓受苦,也不愿君不君臣不臣。
太后深夜没有休息实在疲惫,随意的伸了手,嬷嬷立刻上前扶着,她说道,“景深总是有能力保住自己,至于丞相,看造化吧,哀家自然也不希望凤氏出事。”
“娘娘仁慈。”嬷嬷说道,扶着太后的手微微握紧,太后便轻易感觉的到,问道,“你想说的不是这些吧?”
嬷嬷微微放松了手,低声说道,“老奴不敢。”
“想说就说吧。”太后抽回手,回头看了一眼嬷嬷。
嬷嬷忽然脸色煞白,立刻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像筛子,每个人都有不能触碰的地方,太后娘娘的逆鳞,曾经碰到过的人都死了,所以太后出嫁从娘家带来八名婢女,都是从小长大的情分,如今已经只剩下她一个,关于那件事,太后从来没有手软过。
“老奴不想说什么,娘娘明鉴。”嬷嬷越想越怕,身上忽然就涌出冷汗,似乎眼前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子是个恐怖至极的人。
太后转过头,不再需要她扶着,径直走出殿门,临走时说到,“阿月,有些事不该说就不要说,最好是想也不要想,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放过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人。”
嬷嬷在丞相府为婢女时,当初还未出阁的太后赐名桂月,自从太后嫁入皇室,这个名字已经再也没有出现过,而至于自称我的太后,也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了,这时候的太后,才是真正的太后。
嬷嬷一身冷汗,知道经过这一件事她也是至少一晚不能伺候太后,便留下来照顾着依旧在尖叫着的凤锦夏,有些不能触碰的禁区,她已经深深埋在心底几十年,足以让任何人看不出任何端倪也只消片刻,足以恢复原本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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