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晚镜接过满满一包袱银票,蹙起了眉。
众人不解,苏幕帘不负所托地开口问道:“晚镜,怎么了?”
她以为,临晚镜爱财的毛病又犯了。
“我在想,一包袱会不会太少了。”她迟疑地回答。
那语气,好像真的是在担心钱太少似的。
“……”苏幕袱,都是一百两一张的银票的话,这里至少也得有几十上百万的银票吧?
算起来,李府那五万两黄金又算得了什么?
“装什么装,你那里面,如果真是一包袱银票,本公主就把它吃下去!”娇俏的八公主也是个狠角色,这种赌都敢打。
“吃下去?公主你确定吗?”她还说,要再让琴儿去无意赌坊拿一布袋过来呢。这包袱装银票,看起来一点也不美观。还是要她自制的那种布袋,装起来简洁大方又美丽。
啧啧,也真是醉了。
“对,这里面若真是银票,本公主决不食言!”这么大一袋子银票,她就不信,临晚镜会变戏法儿!
“不行,怎么能让公主吃下去呢?这么多银票吃下去,那该多伤胃呀。这样吧,若是这里面是银票,公主就答应臣女一个小小的请求。”
“什么请求?”这么轻松?八公主狐疑地看着临晚镜,临家大小姐不是传说中的飞扬跋扈吗?怎么这会子竟然还在她面前退了一步?
但仔细一想,她又觉得合情合理。自己本身是皇家公主,比她一个大臣的女儿自然高贵了不少。若是她执意要得罪自己,让自己吃下银票,让皇家威严扫地,父皇母妃还有皇祖母,都不会放过她的!
“今晚对公主有所得罪的地方,还望公主不要与臣女计较,今晚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临晚镜唇际绽开一抹笑意,十分真诚的模样。
好像,她是在委曲求全。
苏幕帘在一旁听得有些闷闷不乐,晚镜这是怎么了?竟然会怕八公主,这根本就不是她的风格。而一旁的苏幕遮却是同样眼底闪过一抹笑意,他总觉得,临晚镜此时的委曲求全,完全是为了换得八公主的警惕之心,要她答应,今晚所有的得罪都一笔勾销。
而她刻意强调了,是今晚,不是方才!
不愧是右相大人,一瞬间便抓住了人家话语里的关键。
而八公主呢,她是真的以为临晚镜在和自己示弱。以为她害怕了,才提出如此请求。
于是大方地摆了摆手:“可以!若是你这里面全是银票,本公主对今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既往不咎,今日是花灯节,不和你夺计较。”
“多谢公主成全。”临晚镜唇际的笑意扯得更大,立马抱拳对夙郁惜芸表示感谢。
而夙郁惜芸身后的夙郁惜雅,原本是个心思活络的,不过这会子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苏幕遮身上,也没有注意到临晚镜和八公主究竟说了些什么。
“哼!废话少说,你这里面若是没有钱呢?你不要以为,本公主会就这么算了!”没有银票,看她拿什么来还。
“若是里面没有银票,臣女就把这一包袱里的东西都吃下去。”看吧,本小姐多尊重你,刚才你说要吃,我不让你吃,这会子,本小姐亲自赌咒发誓要把东西吃下去。
“算了,本公主心善,也不要你吃东西。你就把那只灵猫花灯送与本公主,再跪着给本公主磕三个响头道歉就可以了。”
八公主作一脸大方的模样,豪迈地说道。
您这还叫心善?
围观的众人看向八公主,心下感叹,这皇家的公主,怎的还没有侯府大小姐大方呢?人家不过是出钱买花灯,比她先到一步,站在理论上,完全没半点错误可言。她这会儿,不高兴了要人家的花灯不说,还要罚人家下跪磕头道歉。
要知道,定国侯可以不跪皇族,而他的女儿,也被陛下特许了的。私下里,对皇族都可以只行礼,不跪拜。
八公主如此,分明是羞辱人家。作为天家公主,如此小心眼,一点帝王女的风范都没有。
而夙郁惜芸呢?她才不管别人的看法,她就是想给临晚镜一个下马威。仗着临晚镜对她的“害怕”,得寸进尺!
“下跪磕头?能少磕一个吗?”三个响头啊,她就不怕自己终有一天会双倍赚回来?
说不定,还是多倍咧!
“你以为是买花灯吗?还能讨价还价?”夙郁惜芸鄙夷地看着临晚镜,不屑地拒绝。
她今日说了要打临晚镜和定国侯府的脸,就一定要打。
母妃恨定国侯,她得替母妃出一口恶气。
而就在众人都以为临晚镜会再次讨价还价的时候,却听得她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话落,临晚镜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儿,打开包袱的结,往里面掏。
摸出一沓,拿到八公主面前晃了晃:“公主,可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
“这真是银票?”八公主怀疑道。
而周围的人,也下意识地凑过去看了看。
没错,还盖着聚富钱庄的章呢,是真银票。
“这是银票又如何,本公主不信,那一整包袱都是。”夙郁惜芸见众人都点头,瞬间拉下脸来,不平道。
“马上,公主便知道这是不是银票了。”临晚镜语气森然,唇角的弧度上扬。
邪恶,肆意!
“啪!”又是一沓,从包袱里掏出来,直接砸在了夙郁惜芸脸上,“八公主,您看,这些都是呢。”
银票飞扬,散落一地。
也不知道临晚镜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