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说起来总归有那么几分尴尬。
林越瑶同莫桓远讲的时候，几乎是一口气不带停顿的说完。
男人嘴角挂着笑看她，“我好像听得不是很明白。”
林越瑶一口气喘不上来，无语地想要翻两个白眼表示自己的心情，不过她还是尽职尽责地将事情解说了一遍，避开了一些会让人尴尬脸红的字眼。
不过莫桓远并没有这么多顾忌，“瑶瑶，陈述和她可不是谈恋爱，他们充其量算个炮友。”他微微俯下身，目光灼灼看向林越瑶，“我跟你说过，离陈述远点，还记得吧？”
林越瑶本就被他那一声亲昵之极的“瑶瑶”弄得浑身不自在，紧接着又听到这样一句话。
两人离得这样近，她简直怀疑下一刻莫桓远的脸会贴上来。
脸颊的温度在升高，她慌乱地后退一步，答道：“记得。”事实上，林越瑶根本不记得他有跟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莫桓远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乖。”
乖个屁呀，还真拿她当孩子哄了！林越瑶默默地翻了个白眼，从内心深处涌上来的那股不自在的感觉似乎更盛，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溜走了。
虽然莫桓远说话总让她哑口无言，接不上话来，但办事效率还是相当靠谱的。
下午的时候，陈大少就收拾行李准备回a市，林越瑶在酒店门口碰到他，打了声招呼。
陈述还有几分委屈地对她说，“桓远这个工作狂，一点情面也不讲，说我在这里妨碍工作，n，你说我真的妨碍你工作了吗？”
林越瑶礼貌地笑了笑，对于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莫桓远从电梯中出来，看到两人交谈，瞪了陈述一眼，“还不走？”
陈大少就像个被赶出家门的可怜小媳妇一般，拉着箱子委委屈屈地往外走。
一步三回头。
见林越瑶看他，还得意地送了个飞吻，大声道：“林小姐，回a市一起吃个饭吧。”
莫桓远面无表情看他，他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一滞，飞速地出了酒店大门，上了等在外头的车。
不发火黑着脸的莫桓远还真是挺吓人的。
林越瑶细想想陈述的所作所为，又想到在飞机上初见他时的印象，不由吐槽一句，真是白瞎了那一身精英皮。
好在她已经过了看皮相辨人的年岁，再也不会像当初喜欢莫桓远那样，一副好相貌就能把她迷得神魂颠倒。
真是肤浅。
二十五岁的林越瑶这么评价十七岁的自己。
陈述离开之后，拍摄进行的异常顺利，若非要有什么的话，那就是女主角的脾气又大了一些。
像沈婧薇这样年纪轻轻就红透半边天的明星，出去拍戏待遇都是极好的，剧组从导演到制片人都不敢轻易得罪她，她说什么时候拍就什么时候拍，她不想拍的镜头就让替身上，实在不行还可以让编剧改戏。
但自从接了盛康集团的这个静态电影广告之后，她就开始不断吃瘪。
那个姓莫的负责人不理她，摄影师只管埋头拍照，她提什么意见都充耳不闻，好不容易傍上了陈述，还没等两天呢，靠山竟然被人合伙给赶走了。
沈婧薇心里苦。
但她也是看人下菜碟的，盛康她得罪不起，就把矛头对准了林越瑶。
后期送过来的照片，每张都要挑挑拣拣说出一大堆的毛病，好像这些照片要是敢发出来，明天她就能被逼退出演艺圈一样。
就算是这样，林越瑶也没有放低对拍摄的要求。
沈婧薇委委屈屈地去找莫桓远告状。
男人放下手里的报告，目光温柔地说：“她还没出名的时候，作品就入选过奥地利超级摄影巡回展，后来还在wpp（世界新闻摄影比赛）中拿过奖，沈小姐是在质疑n的专业能力，还是质疑我本人的用人眼光？”
沈婧薇还能说什么，红着眼睛抹着眼泪走了。
林越瑶知道后，想了想，在后期送去给她看的照片中放了几张自己拍的花絮。
一张是沈婧薇刚换好人鱼尾巴，整个人蜷缩在一边，下半身臃肿不堪。
一张是沈婧薇上岸之后变成人，林越瑶找角度时俯拍的照片，她和高大的男主角站在一起，就好似一个大号的娃娃，逆天大长腿不翼而飞，矮得能把人逗出眼泪来。
其他几张，也不一而足，反正没有一张是好看的。
沈婧薇气得浑身发抖，但又怕这些原片真的会流传出去，之后的拍摄配合度颇高，再也不使什么幺蛾子了。
所以说，得罪谁都不要得罪摄影师。
回a市的前一天，在三亚的拍摄全面结束。
莫桓远让大家多留一天，可以自由游玩，也算是因公出差的福利。
林越瑶也跟着出去走了走，还在街边的小店买了一套明信片，随手写了两张，扔进了门外的邮筒。
“写给谁的？”
“给我自己。”
尽管社会科技已经发达到千里之外依旧能够通话，视频，但偶尔，她还是会喜欢这种慢悠悠地手写书信形式，几乎是每到一个地方，每结束一段旅程，她都会写一点儿东西给自己。
她抬头看了眼身旁的莫桓远，心想，毕竟她当年送出过一封没有收到过回信的情书，偶尔等等明信片也算是聊以慰藉。
“莫总没有别的事吗？”
他一路这么跟着她，弄得她还挺不自在。
“没事。”莫桓远老神在在，“你也知道，我手底下的员工都有点怕我，跟他们一起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