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弄弦,如画起舞,司棋雅书左右侍奉,上官谨独坐花丛之中,吟诗作对,享乐无穷。
雅书的对子被上官谨轻松对出,钦佩道:“公子果然才情过人,雅书佩服。”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上官谨温柔一笑,如和风柔暖,沁人心脾,司棋这般典雅女子也不由面带红晕,正在此时,外面吵吵闹闹,上官谨眉头微皱,已然做了准备。
却说唐写意那边,因这梨香居乃是官家所开,守卫森严,贸贸然进入只怕打草惊蛇,会让上官谨跑掉。唐写意见龙环身材修长,朗目疏眉,虽不似大富大贵之人,却也像个富产之家子弟,便教他换身行头,装作入青楼玩乐的客人。
而虎并虽然容貌英挺,不输龙环,可他皮肤麦色,剪着短发,脸上还有一道疤痕,只能扮成随从,龙环哈哈大笑道:“虎子,来,给我捶捶腿。”
虎并面无表情,举起了沙包大的拳头,龙环感受到了杀气,忙摆手道:“算了,算了,嗷!”
虎并可不管他,捶腿是吧,专锤麻筋,待龙环被打得双腿酸麻,唐写意这才道:“行了,你们去吧。”
龙环本来爬在椅子上哼哼唧唧,听了唐写意这话,挣扎着爬了起来,揉着腿道:“去个鬼啊,我们俩可打不过那什么上官谨,你也得去啊。”
唐写意愣了愣,骚着脸颊道:“我……我就不去了。”
虎并耿直道:“身为领班,你怎能不去,那是擅离职守,走。”说着便拉住唐写意的右臂就要往外走,唐写意知道这家伙耿直过头,只得道:“等等,我也得换个装吧?”
虎并这才撒手,放唐写意入屋更衣,自己则与龙环再外等着。
一支香悠悠燃烧,龙环与虎并对坐而待。
干坐无聊,龙环轻轻敲着桌子,没话找话道:“虎子,你知道一个男人用一生的一半时间都在做的事是什么吗?”
虎并正襟危坐,腿微分,乃是军官正经坐姿,表情也是极为正经:“你说。”
龙环摇头晃脑,煞有介事道:“那就是等女人穿衣服。”
“哦,”虎并面不改色,反问道,“你这么懂,为何时至今日还没娶亲?”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喂!”龙环眉峰一挑,对着桌子改敲为拍道,“这种事急不得的,我们当兵的还没建立功业,娶亲早了,万一哪天战死沙场,留人家孤儿寡母,太不厚道,不如不去招惹。”
虎并道:“你终于说了句有道理的话。”
“是吧,所以说……”龙环摇着手指,得意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便醒悟过来,“喂,等等,你是暗讽我以前说的都是废话咯?”
“不错,正是这意思。”
“你……”
“闭嘴吧,”唐写意走出内室,只瞧她换一身轻纱素衣,淡妆轻施,挽着秀发,插一支银簪,与往日英气不同,看上去清秀灵动,楚楚动人,把龙环虎并都看得呆了,唐写意瞧这二人犯呆,伸手一人打了一下,“发什么愣啊,耽误抓人,你们负得了责吗?”
“不不不,先说清楚了,”龙环也不在意挨了打,搓着手道,“以前可没见这么……这么漂亮过,你是打算那青楼里的西苑红花?”
“想什么呢?”唐写意又敲了他脑袋一下,面上微带红晕,悄声低语道,“今次便宜你了,我会扮作你的……嗯,你的相好,去,去过班……”
“什么什么,我的什么?”其实龙环已经听清楚了,顿时觉得这是自己的人生巅峰啊,忍不住想逗一逗唐写意,让她多说几遍,唐写意又怎会惯着他,又掏出了飞刀,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再闹削了你。
两男一女往梨香居而去,自是龙环与唐写意走在前面,虎并随后做侍从随侍,也就是他两个,敢把正五品的备身校尉当做仆役。
走在路上,龙环打量着唐写意,颇感新奇道:“写意,你以前可是没这么穿过,真好看呐。”
唐写意也不知这碎嘴是什么意思,淡然道:“你的夸奖,我可不觉得高兴。”
“那不一定,”虎并跟在后面也不忘插嘴道,“别看龙环这样,可是见过不少贵胄小姐的,这方面我想他不输上官谨。”
“胡扯,别把我跟那种人扯在一起,”龙环气冲冲瞥了虎并一眼,又对唐写意道,“写意,大家以前共事也有两年了,实话跟你说,你对大人的心思,我等心知肚明,何必常常故作矜持,主动一些不好吗?宋家的大小姐对大人可是挺上心的。”
“与我何干?”唐写意脚底不停,径往梨香居而去,心思也不停转,龙环这人虽然嘴碎,话却是没错,也许自己藏的太久太深,已经渐渐成了习惯。只是藏的太久,连自己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大人那份特殊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是感激?亦或是,爱。
也许是该主动试试,可主动谈何容易,她能做的,不就是好好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吗?
一进梨香居,自有老鸨来迎,虽瞧见唐写意跟着,料想是跟来过班的,也不在意,龙环就像熟客一样大摇大摆道:“老鸨,那四大花魁哪个有闲,给少爷我叫一个出来。”
老鸨赔着笑脸道:“公子爷,不好意思了,那四位姑娘都被人包了要不您换一个,我们这儿的姑娘啊,刚刚才貌双全,包您几位满意。”
“嘿,怎么这么不巧,”龙环趾高气昂地揽过唐写意道,“今日我带娘子过班,一般的艺伎怎么行?”
唐写意攥了攥拳头,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