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元。”
听夜端坐在枝桠上望着远方轻声呢喃,胸口的铁质勋章上绣着青云白鹤图,那鹤眼眸暗沉,尾翼低垂,在翎羽的四周有着一团云雾在无声流动。
祁阳说这灵元是在老祖死后道藏中孕育的鬼怪之物,灭杀它们之后就会得到一种气,而他胸口的徽章不仅能收集这些气息,还能感应祁阳的位置。
为了保证那气的灵敏他不能离开祁阳周身五里,所以听夜在树上没有停留多久便开始动身。他动作轻敏,是祁阳带青鸾宫传授的身法。
青鸾宫的功法不多,极少流传,这踏灵便是汇聚灵力于周身作为着力处,但是相比于生硬地聚集它又多了几分灵动,相当于布置一个小型的简易灵阵,是长途跋涉中最方便也最实用的身法。
听夜的身形轻巧、灵动,但是相比于祁阳的移动速度却不见得快多少。些许这差事没那么容易做。
祁阳给他的报酬是剑侍的引荐权,对他来说这是鸡肋,却也是保证成功率的最好途径。
成为剑侍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剑主主动与之签订,另一种是剑侍主动投奔,而后者想要签订契约分五个阶段:引荐,血契,命轮,宣誓礼,铭文。
按理说第一个步骤听夜是可以去掉的,但是青鸾宫对听夜态度不像是他们代为引荐,而是觉得这项礼仪可以忽略,所以按道理他若是获得引荐名额那么他的剑侍礼也就越加得完备和完美。再者这五个礼仪从上古至今从未落下,他怕出意外。
或许,他们也是这么想的?以祁阳和冢夜的关系,说不定这就是青鸾宫的意思?
听夜不知道自己这边惹的事情青鸾宫知不知道,但是看样子宫主应该是不会追究了。他松了口气,但又觉得有些失落和惶恐。毕竟来的是祁阳而不是冢夜,再者苏宇也没有来,长生殿和青鸾宫到底分属两个势力,他没有把握。
听夜将长枪抽出投掷到沙漠中,脚尖一点长枪入手,轮回数次灵力化作一面面水平境将四周的光线汇聚,他的身形如一道白光忽闪于此间穿梭,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他不知道那所谓之“灵元”到底是什么模样,但是按照祁阳的意思,教他身法好像才是他的正事。
听夜无奈,他不喜欢这种打哑谜的说话方式,一句话非要藏四五个意思,引经据典的,他不知道那些上位者为什么喜欢这烧脑的行为,但是对此他又无可奈何,只能试着去习惯。
血枪在听夜的手中飞舞,数日的陪伴他感觉自己与那长枪有了一丝联系,虽然细微但是那种微妙的感觉却让他有些欣喜。这是他的第一把灵器呀。
听夜天真的笑着,长枪在沙地之上舞动,他脚不着地锤炼着身法。
所谓身法最主要的不是赶路,而是躲避敌人的攻势,练了几遍听夜感觉缺少点味道。踏灵是典型的身法,十分得惊喜,没人帮衬着他进度很难突破。
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听夜长枪在沙地上一弹隐入一侧的树冠。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那群孩子总喜欢在他面前飞来飞去的,原先他觉得幼稚,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没见识。
听夜仔细地擦拭着枪身,随后感应着祁阳的位置。
他在西北方,按照感应那边有水。
水?
听夜又感应了一番那气息,突然觉得有些恐怖。
这遗迹,真的要形成一方世界不曾?有了水是否还会有生命?遗迹遗迹……那尸体竟然是老祖,老祖竟然这么恐怖!
听夜没心思遐想了,虽然他没有猎到灵元,但是他仍旧要回去一趟,毕竟祁阳给了他感应方位的机会,未尝没有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听夜又头疼了,就不能单纯点吗,想东想西的,就不能直白点吗?
撇了撇嘴听夜施展踏灵飞身过去,灵力波动划过长空留下一道道七彩的光芒,在镜面折射下留下一个个空灵的影子。
如果祁阳的侍卫在这的话那么一定会告诉听夜,这些,就是灵元。
数息听夜便到了祁阳的车马旁,那一位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挥舞着长刀在四周对着空气劈砍着,他们的胸口佩戴着和听夜一样的勋章,不过相比于他的那些鹤的眼睛更加得灵动。
听夜一窘,真熟练……
正想着听夜转过身子,望着那在马匹上看着自己的少年突然地有些心悸。
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熟悉,却总是记不得名姓。
听夜摇了摇头,那皱在一起的小脸看起来格外得稚嫩。祁阳玩味地笑着,那笑容透露出许多意思,但是混杂成一团,听夜怎么看都看不懂。
“来了?”
“来了。”
“枪?”
“枪。”听夜摸了摸鼻子,在祁阳面前他觉得自己不像是被压了一个辈分那么简单,他总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被压制了。按理说他和祁阳差不多大,怎么这差距跟天骄与凡俗一般大呢?仙羽骗自己吗?莫非自己不是天骄?
听夜摇了摇头随即不再想,只是再看向祁阳时有些疑问。
“你怎么在外围?”
“怎么不喊师叔了?还有,心里说,我听得见。”
“……”听夜小脸涨红,怎……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大能者会读心吗?说话累,安静点。”
“……”听夜一怔。能,能读心吗?难怪青鸾宫每个人都叫自己安静点,原来是这么回事……等等!大能者能读心这事他们都没教自己啊……
“你现在不就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