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印之中的世界一片昏暗,似乎处在混沌之中寻不到出口,没有出路也无法看到来路,在这里没有时光的流逝只有一遍遍不停地回放从前的过往,年轮从此循环轮转不停,在这里只有现在,现在就是永恒。
我对灵德老头从未真的怀疑过,因为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曾经一为十分要好的故友,谈话也是毫无间隙,他知晓我和师兄之间的事,这样的人应该不会还我才对,若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在解咒之中出现了什么差错,否则当初他那么胸有成竹的话,应该不会轻易错到没有解开我的封印而是被迫留在这个里面。
如今需要冷静想想我今后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只剩呼吸的人,将留在这世间关心我的所有人带来多少的伤害,我根本不能想像他们的知道我这个样子时候的流露出来的哀伤。
那些难受汇集成一道道越发明亮的光线,即便闭着眼都能感觉到那光刺得人眼生疼,不觉间我心头也跟着涌出了不少伤感的思绪,跌跌撞撞地坐在地上,今后我改如何面对眼前这些无止尽的时光。
这时耳边听得一声脆响,从腰间蹦出一快闪着白光的东西,伸手触碰到的那一刻,我几乎不知道该如何说此刻的心情,记得灵德让啾啾搜我身上玉石的时候,我只当是娘亲给我的那块玉石吸收了老头的灵气,因为在我意识里唯有那块素月留下来的玉石才有灵性。而我根本不可能会想到师兄给我这块看似寻常不过的玉佩居然会在这里发光,难道让老头失手的真正原因是师兄留给我的这块玉石吸收了他的灵气扰乱了他解开封印的阵法。
将发光的玉石握在掌心,这玉石是师兄的。在这黑暗里散发这昏黄的微光,不刺眼不浓烈,就如师兄寻常时候含情脉脉看着的目光一样温暖,瞬间觉得在这看不清一切的地方,应该也会有师兄陪着我,本是低落的心情,被这光照的暖了些。
将玉石紧紧窝在手里。想着如今我身在这混沌里,颓废也是无济于事。想必灵德老头在外面也是急坏了,他当初信誓旦旦拿了三槐堂全部的身价性命赔给师兄担保一定让我平安无恙,如今却将我锁在了封印里,而这阵里到处都是师兄留下的暗卫。若是不极早的将我从这里解救出去,这不仅仅是三槐堂所有人的性命怕是李展他们也很难脱罪,而师兄自然也不会放过用美色迷惑胡姬八艳的啾啾,因我这昏迷,师兄一旦怒起来怕是要将整个邑月阁和三槐堂都陪葬不可。
如今我自己既然已经在这封印里,若是能从里面配合老头一起解开封印应该会事半功倍,只是短暂的心死颓废之后,便因着这快玉佩又有了要出去的yù_wàng,yù_wàng有时候也很好。能让人重新振作起来。
走进那块发光的画面跟前,上面一直不停地闪烁着模糊的画面,即便是眼前模糊不清。但我依旧能清楚地感知到这就是我的前世的记忆,只是这段记忆为何出现了又不清晰,兴许也算是封印指引我的一个提示也说不定。
这块发光的画面的里面的东西在不停地变幻,如今并不知晓是不是需要用什么阵法来解开,只能先用灵气探探路再做打算。
于是将玉佩放在腰间系好,才在胸口结好了印。好在这封印里,我的灵气还能使用。虽说芙银给我的这本秘籍其实是消耗我自身灵气的,但也托她的福,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起码这些阵法咒术在一路上为我解开了不少难题,如今在这封印之中芙银应该是无法再能吸收我的灵气,这就能真正派上用场了。
灵气很快地随着画面伸了进去,这块发光的地方,虽说好像就在眼前一样,但灵气探知了很远才慢慢透过一层层迷雾寻到了真正光亮的地方,在那里,我见着了我有记忆开始那时候师父还很年轻,他一人在修葺简易的茅草房里,带着刚能有记忆的我,艰难地过活。
师父那时候根本没有多大本事,也没有人过问过他的死活,他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带着我一个小孩子,我记不得素月走后他是如何为一个刚出生的婴孩吃饭将我养活的,只是觉得师父所做这一切实则不易,如若说素月是将我生在这世间的人,那师父就是将我养到大的人,虽然这一世他对我并没有像前世那般温柔,但目光里也时常露出宠溺,虽说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长大之后对他说了什么过分的话,导致他这般对我有了距离,但眼前这样温馨柔和的画面确实不假。
他身上穿着都是补丁的衣服,却依旧整洁,而我穿的都是他自己亲手将碎布拼凑起来缝制的衣裳,吃的是山间野菜,我爱吃或者不爱吃,师父都会先让我吃完,自己再吃,我曾经想过素月将我生下来,必定是由师父带我的,但师父那时候也是被山上的老师父捡来的,山上老师父若是说说情也许会收留我,我想着自己应该是被百家人养大的,童年只有受了很多人疼爱,才会有那般开朗的性子。
没想到师父带着我过得这般辛苦,让我心生愧疚,不管是前世还是今世,我几乎都是饭来伸手的生活,吃的饭菜好与坏都是不需要自己受苦受累,师父几乎替我受下了所有的苦累。
我不知是素月毁了师父一生,还是素月生下的我毁了他。
只是我这灵气探知的地方伸出的触角太远,耗费灵气过多,只能看了一会便要收回来,依照灵气伸出去的范围,那里离我还是很远,心下想着如今我真的只能一步步往那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