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王者该有的气质大致我以为眼前这个紫衣锦袍男子都有了,而且甚至可堪称为典范,不论是言谈举止还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甚至是喜欢用淡漠的口气威胁旁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觉得不正常,反而是一派坦然自若,这是我见过历代皇帝都有的喜好,所谓伴君如伴虎大致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秋风带来几片火红的叶子,稀稀落落地落在脚下,我地心情就想这些落叶一样沉沉地落了下去,没了任何不知所措,甚至是紧张感也没有。
细细想来师父走的时候那般匆忙,能让师父那般着急那肯定是眼前这个即使站在那都让人有种不能抗拒的威慑力的男人,师父其实并不是个贪生怕死之人,也更不会是个攀龙附凤的人,我想这个世间只有我才能让师父乱了阵脚,露出那般慌张的神色。
师父定是知道先皇的目的是我,所以才那么容易被屈服,而这之中发生过什么我自然是不知,但唯一能确定的是师父他定是和他周旋过。
如今眼前这人拿出师父作为要挟,那定是师父真的在他手上,我也料到即便师父再有本事,自然也敌不过先皇,若是谁能一一人之力敌得过一国之君,而且还是个夺位之人,手段更是不用说,所以他能对我说这番话,那肯定是师父真的在他手上。
师父既然在他手上。他肯定是必然来找我的理由,而且听他的话虽然是有威胁的意味,但分明是留了些余地给我。虽然语气微妙,我还是能听出来了些,显然这次是一定要见到我,这件事能让他如此上心,必然是重要的事,既是如此,他就不会轻易对师父怎么样。
想到此处。方才心中的那些疑惑一并像是身上的脉络全部畅通,灵台一阵清明。我手中虽然没有任何能威胁到先皇的东西,但他有求于我光是这点就足够了,师父在我心中地位很重,但在先皇的心里我与师父想比。自然是我重要。
师父既然拼命不想我受到伤害,或者是不想我被卷进这些事情当中,定然有他的打算,师父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自然是不会轻易束手就擒,但也要为师父保命,如今在我还有能力反抗的时候,必须与他谈条件,否则。没有战就已经是输了,今后便只能做个败者。
眼下必须先拿出点本事,让对方知晓我并不是只能躲。我和师父一样,即便是再有本事,也不能敌得过这么多人,必定是伤不到他们,但无论如何我本事他们还是看的清的。
伸手便在掌心结印,这个灵阵是我根据师父教我之后自己又结合了其他阵法的精髓。重新布的一套阵法,俗称便叫天罗地网。
天罗地网就入了阵中。阵与阵之间是环环相扣,逃得过一劫也不定能逃得过下一个阵,我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人真的逃过了天罗地网,但这个阵我自己精良过,他们可算是第一批,而第一批就迎来了先皇这样的人物势必让我也有点心虚,但眼下除了这个也没有别的法子,若是他们能从这里出来,或者直接破了这个阵,我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孤注一掷,只能一搏。
瞬间天地之间开始变暗,从林间穿过剧烈的狂风,带起地上层层落叶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天色越来越暗,随着天气骤变,风跟着越发猖獗,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风带起,几欲要将我一起吹走。
子墨沉着脸,将我护在怀里,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在我耳边低声道“我竟不知你还会这个,若是被卷进去,你可是回不去了”
我紧张地将子墨的衣襟攒在手心,并不是因为这个天罗地网让我慌张,而是子墨忽然变得阴沉的脸色,这样的他比这越发阴暗的天气,变幻莫测的阵法还要可怕。
我从没真的发自内心对前世那个自己有过怀疑,但真的从这一刻起,我真的相信,他们口中所说的每一个我曾经做过的事,因为不管是天赋,还是品性,前世的那个我,小小年纪也从没经历俗世,没见过师父之外的人,却能如此处事冷静,分析透彻,就算是在面对先皇这样气场的人面前都没有任何畏惧,甚至能立刻清楚地分析出眼下的形式。
“姑娘好魄力”先皇依旧保持着双手交握的姿势,依然淡定自若,勾着嘴角温和的面容上,似乎看不出更多情绪,哪怕是一丝慌张,但深邃的眼底却闪烁着一丝不明的意味,手上一直转动把玩的扳指也似乎在不经意间停止了,可见我那小小的身躯里散发出来的气息,另先皇也不禁有些捉摸不定了。
开启了天罗地网,身上这个隐秘阵自然也跟着消失了,所以很自然地曝露在人前,其实天罗地网还没有结束,如今是打断我最好的时候,可是众人没有先皇的吩咐不敢上前,只是安静恭敬地站在原地,脸上除了淡漠之外没有任何表情,可见是多训练有素的侍卫。
我也很是新奇,分明这个阵法先皇确实有顾忌,但他真的也没有任何想要打断我的意思,却反而像是执意要让我完整部下阵。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姑娘多大本事,是不是朕看走了眼”他话中有几分看戏的意味,可见他对自己破这个天罗地网很是自信。
转眼,我停下了手中的阵法,甩了甩因用力僵直的手臂,很明显地掩饰地背向了身后,风掠过我身边,却没能带起我身上任何一处,哪怕是发丝。
我从未听说过先皇也会阵法,他们宇文家不是蛊术著称么?难道真的是他以为凭借这几人的力量就能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