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确实是个好地方。这是大唐著名诗仙说过的话。
不过长安确实是个值得神往的地方,对于大唐的大部分人来说。
不管是最著名的“何春楼”,还是天下最大的“天涯”赌场,对于大唐的大部分人来说,长安都是他们这辈子到不了却一辈子都想去的地方。还有有名的“长乐宫”,不过他们知道,这是皇帝居住的地方,那又该是何等的金碧辉煌。
长安城南有着全大唐最繁华的交易市场,在哪儿,你可以挥金如土,或许还能够淘到点价值连城的好东西。要知道,“天涯”赌场也坐落在城南,无数达官贵人或者富商绅豪在这里一掷千金,乐此不疲。却又有无数人在这里倾家荡产,落得个卖儿卖女的下场,这里是梦开始的地方,也是梦破灭的地方。
城北则是高官贵族居住的地方,也是全大唐最豪华的地方,当然除了皇宫,便可以这么说。若是太有钱,你也可以住在城北,不过得花上无数白花花的银子。总之,住在城北的人,要么是钱多得可以买下小半个城,要么是手掌大权,权势滔天的人物。这是无数人做梦都想住的地方。
城西才是普通百姓才能够住的地方,却也是整个长安最热闹的地方,不因为别的,全长安六成以上的人都住在这里。
而城东,四分之一个长安,属于大唐最高统治者的。
其实,不管是达官高贵,亦或是富商豪门,甚至是普通老百姓,在他们心里,总是有一种骄傲感,因为他们住在大唐都城——长安。
但不包括一类人。
乞丐。
社会最底层的人。他们是长安最不起眼的人,最肮脏的人,也是最随处可见的职业。
因为他们没有户籍。
没有户籍就代表着他们不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哪怕他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他也不是长安人。
有时候,没有户籍就代表着没有人权。其实大唐极为注重律法,对于人民的管理也算不错,但前提是,你的有户籍。若是没有户籍,就像是无根的浮萍,漂于水面,却无法触及水底。
但,偏偏没有户籍的却是乞丐。原本乞丐就要遭人白眼,惹人嘲笑唾骂,哪里有半点人权。所以,当你沦为乞丐的时候,或许你这辈子就注定孤苦,潦倒度日。
若是哪天哪条大街上饿死了哪个乞丐,谁又会关注呢?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柴米油盐,谁会可怜一下乞丐的生死。
即便是饿死了乞丐,自然有官府的人处理,扔到城外的某个乱葬岗里,临了还要吐口唾沫,大骂一声“晦气”。
一到太阳快下山的时候,城西门口便是人流最多的时候,因为没有住处的部分乞丐只得出城寻个住处。又或者有大胆点的乞丐趁着人多,坐上最后一笔“生意”。
这时,远处有一群小孩飞跑着过来。其他大的有十五六岁,小的甚至只有六七岁的模样。他们一个个都衣衫褴褛,衣不遮体,每个人脸上还沾着大片黑泥。
城门快关了,他们得尽快出城,不然到了晚上便危险了。
城门口盘查的官兵看了看,连忙挥手拦住了他们,左手捂着鼻子,右手伸手向上挥了挥手。
孩子中为首的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摸出几文铜钱,弓着身子,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盘查的官兵眉头一皱,不耐地说道:“怎么这么少?”
小孩连忙说道:“官爷,您就行行好,放我们出去吧,今天只有这么多了。”
“行了行了,你们走吧。”官兵不耐烦地挥挥手。
好似得了天大的命令,这群孩子连忙朝城外跑去。
等到孩子们跑远了,收了铜钱的官兵这才笑了笑,不急不忙掏出一块布,将手里的铜钱擦了擦,也不放在旁边专门盛放铜钱箱里,而是随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进出城门一人十枚铜钱,这是长安城的铁律。光是长安城这巨大的人流量,累积起来,也是一笔不菲的钱财。
进出城门的人都会登记在册,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腰牌,这就是有户籍的证明。
可乞丐却没有户籍,也不会登记在册。
所以,虽然每人十文钱是一条铁律,却也有这么一个巨大的漏洞在这里。
而乞丐所缴纳的铜钱也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城门官兵的油水。
别看这乞丐没什么钱,可经不住他量大,是以一日下来,也能积攒不少油水。就如那刚才的官兵,此时心里已然盘算着去哪儿喝上一壶最便宜的烧酒。
这已然成为了守门官兵中不成文的规矩。何况长安如此繁华,又哪里会计较乞丐们手中的那几文铜钱。
而这就是长安,大唐的都城。
太阳落下了,夜晚也来了,对于不少营生来说,生活仅仅只是开始。
如那阳光依旧,无数灯火冉冉闪烁,将长安的街道照得如同白昼。静谧的夜色下,繁华的长安人声鼎沸,灯火依旧。
而在西城外的一座茅草房里,几个孩子紧紧的围成一圈。
说是茅草房还真就抬举了,不过是几捆茅草加上几根大点的树枝,胡乱地堆成了一个看看可以遮蔽风雨的地方。
几个小孩也是刚才给官兵递了铜钱的那群人。
小孩一个个瘦骨嶙峋,身材短小,显然是长时间营养不良。
为首的那个孩子倒是正常点,不高的身体上竟然还能看见几两肉来。
“来,把今天的东西都拿出来。”为首的孩子说道。
说着,其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