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件小事因为纪冉的不主动升温成冷战,其实她是羞愧,有点不敢再和他“亲近”,那天的话还历历在目,他怎么能那么毫无遮掩的说出那种话,
还怀疑她,有那么明显吗?
她可什么都没想,单纯的很,就算想也是想的以后。
况且这段时间学习那么紧,再过两周,都要模拟考了。
问她紧不紧张?
当然是相当紧张,像她这种只能靠后天努力的人,一不小心便被碾压。
以前都准时晚上十点睡觉,现在自动向后推了一个小时复习,杨娇娇发挥她伟大的母性光辉心疼坏了,劝她不要太幸苦,学习固然重要,健康才是根本,她很是无语,不就少睡了一会儿那里有那么严重了。
一晚因为一道题便在自习室多呆了一会儿,走时看墙上钟已经快九点半了,也是着急,便没走平时的正门大路,绕了后门走小路想着快些,后门路灯少,转个弯还需要穿过一条黑暗幽深的巷子才能到每天等车的地方。
哪管那么许多,毛毛躁躁一路急走。
开始挺大胆的,走了一小段路,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心里越发泛起寒意,总感觉身后有脚步声,有双眼睛看着她,回了几次头,除了树枝相交的阴影什么都没有,只得加快脚步,想赶紧从巷子里穿出去,却突然感觉后面也传来紧促的脚步声,心里更慌乱无章,不留神,黑漆漆的夜里人就向前摔去。
大叫一声,手里的书摔得七零八落,想爬起来,动了动腿,入骨的疼,更觉得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近了,这可怎么办?
纪冉坐在地上急得快哭了,也不管地上书,尽量往旁边挪躲进暗处,心砰砰跳个不停,一下便想起看过的很多关于拐卖绑架的事。
不会倒霉正好遇见吧,腿上钻心的痛一下一下传来,但都被这紧张害怕的情绪所淹没,脚步声还在靠近,已经感觉有阴影照在她头顶,心里除了紧张害怕,现在又多了一丝后悔,这就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
她颤颤巍巍的想,最坏的结果也就是鱼死网破了。
黑影终于走到她面前,带着寒意的声音响起:"你躲在这干嘛?"
纪冉抬头不敢相信,这看不见人的夜,听力尤其敏感,怀疑地问出声:"杨超凡"
"不然呢?"
她一下松了口气,这一转换,眼泪落了下来,才放下心,怒火又冲上来,她坐在地上带着哭意吼:"你神经病啊,跟在我后面,我都快被吓死了。"说完低头淌眼泪。
带着寒意的少年沉默几秒,没有辩解,过了会又开口:"你不是胆子挺大的吗?"
"我胆子大也禁不起这样吓啊!"
少年又沉默,好像在思索如何说,一会儿道:"没看出来。"
纪冉被气的说不出话了,少年移动脚步准备走,走出一段距离,后面妥协的声音传来:"我腿伤了,站不起来。"
少年没理继续走,"哎,我是因为你才受伤的。"
"杨超凡!”
“你个杀千刀的,还是朋友呢。”
人越走越远,纪冉抓着旁边树枝试图站起来,越急越徒劳无力,刚才努力忍住的眼泪又落下来,
无情无义的混蛋,枉她还喜欢他。
她坐在地上哀哀欲绝,左右摸裤子兜,她爸给买的手机也没带,只能坐着边哭边吹冷风,又看周围黑的见不到底,风也呼呼的吹起来,说不定等会还会下雨。
她终于绝望的大哭起来。
杨超凡回来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
便又皱起眉,弯腰把地上书捡起来,深呼吸几口气一个大力把地上人抱起来放到了背上,纪冉还在哭,趴在他身上抽抽噎噎,还赌气,"你...还回来...干什么....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他叹了口气。
"还...不...理我。”
"别哭了。"他小声喝道。
"谁叫你不理我还走了。"
他也是无奈,到底谁不理谁。
"我走了你就哭?"
"嗯,"
"我不喜欢你哭。"他突然道。
纪冉趴他背上耸鼻子,又哭了一会儿一下笑了,笑了几声又挨近他脖子说:"你不喜欢我就不哭啊,又不是我的谁。"
她轻轻的呼气声喷在他耳朵旁,他颤了一下缩缩脖子没说话继续走,月色照在少年一片红艳艳冒着汗珠的脸上。
两人迎着夜色来到公交站,纪冉想着等会车上有人,不好意思,争着要下来,她左右扭了几下,杨超凡瞬间寒毛直立,只觉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青春期的少女胸前轮廓已经不小,这样的摩擦,他甚至可以感觉大小细节。
他呆站着一动不动,背上人又晃了晃问道:“你送我回去吗?”
他只能点头。
“那你回去晚了怎么办?”
杨超凡皱眉,“什么怎么办?”
纪冉犹豫几秒还是说出口:“你父母说你怎么办?”
他把脸转向另一边,闷声道:“不会。”
“哦。”
又把她往上一颠,向旁边走了几步,纪冉忍不住出声:"我想下来。"
“下来干嘛?”
“等会车上人多。”
“你会怕?”
她在后面锤了他一下。
杨超凡面无表情把她放下来,她一沾地腿就痛的打哆嗦,痛得大声嚷嚷:“哎,你扶我一下啊!”
站在旁边的人没动,“不是要下来吗?我可不会扶你。”
纪冉只想给他一拳,咬咬牙又自己艰难的站了一会儿,远望公交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