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青春校园>纪午的科举路>64.在家的日子

山路陡而窄,很不好走。好在纪午以前每日来往于睡美人山,山路是走惯了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见着山上做活的乡亲,他和以前一样一一打招呼,叔啊婶啊大兄弟大嫂子叫得欢实。

“二爷爷,你家秀才老爷上山来啦!”,栓子朝着山顶大叫,叫声在山里回荡。

地里忙活着的几个妇人聚一块,瞅着纪午上山的背影偷偷地指指点点。

“一准儿是老纪头家的祖坟冒青烟了!午娃子以前多混账的人啊,这才几年的功夫,都当上秀才老爷了。再瞧瞧咱们村里老老实实的男娃子,没一个有出息的,都是些种地的命。人比人气死人哪,看着都眼红得慌。”

“有啥好眼红的!像隔壁镇上的包秀才,挖个锄头把脚挖了,扛袋子米把腰闪了,婆娘病了也没钱请大夫,儿子女儿大了连聘礼、嫁妆都凑不出来。这秀才老爷的日子过得还不如咱泥腿子娃子呢!”

“是这么个理儿,不然咋会叫穷秀才酸秀才!”

……

终于爬上了山顶,视野开阔至极。眺目远望,周边的群山云海茫茫,令纪午有种站在云端的感觉。

老纪头和纪兴山听到之前拴子喊的话,赶紧丢下手里的活计站在路口等着人上来。

纪午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站老纪头身后的兰丫。晃眼见到她手脚齐全,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再细看发现她正望着自己发呆,大大的眼睛里尽是迷茫。脸上长了些肉,尖下巴都没以前明显了。面色被晒得通红,满脸汗渍。

私心想跟兰丫说几句体己话,不过长辈在,他不能太过造次。

稍微整理一下仪容,纪午笑容满面的跪地行礼,道:“孙儿回来了,请爷爷安,爷爷安好?大伯安好?”

把烟杆子搁儿子手里,一把把大孙子扶起来,激动的两眼微红,哽咽道:“好小子,是个能干的!咱们老纪家这回是扬眉吐气了!”

因为纪午以前偷人媳妇儿,名声有脏又臭,导致他们家在十里八乡很不得大伙儿待见,平时谁家有个娶妻嫁女的大喜事儿都不爱招呼他们家。五天前县衙的衙役同里正一道上门报喜,一路上锣鼓喧天,好不热闹。纪午考上了秀才的消息不胫而走,这几日的功夫,老纪头已经接到两个喜帖了,一个是十月份娶妻,一个是月底嫁女。

纪兴山笑呵呵的拍着侄子肩膀,一个劲儿的夸纪午能干,夸完了道:“午娃子,你上山来干嘛?赶了这么远的路回家,怎么不在家里歇着?”

纪午扬了扬麻袋,道:“等把苞谷扛回家了再歇也不迟。”

谁的劝都不顶用,纪午死活要在地里帮忙,老纪头父子拿他没办法,便只能由得他。

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地里的苞谷掰完了,今年山顶这块地的收成比往年还差,八分地只收得了三口袋苞谷棒子。可把老纪头心疼坏了,直道庄稼难种,日子难过,鼓励纪午一定要好好念书,千万别当一辈子泥腿子。

扛着苞谷回到家,王氏刚好把饭菜整治好,灶房里还煨着蘑菇鸡,香气又浓又鲜。

当天晚上,最高兴的就是王氏,儿子回家了,还考上了秀才,一高兴就也多喝了几口酒,似醉似醒,满口酒气地跟纪午说道:

“儿啊,你有了出息,以后娘就跟着你享福了。等你中了状元,娘就做主给你把兰氏那个丑媳妇儿休了,到时候把皇帝的公主娶回来给你当媳妇儿。”

“醉话连篇!老二,把你媳妇儿扶屋里去,我和午哥儿有正经事儿要说。”

“爷爷可是要说免税地的事?”,纪午把之前王氏夹给他的鸡腿放到兰氏碗里,眼睛直视着老纪头反问道。

老纪头喝一口酒抽一口烟,惬意非常。

“对,当初是大伙儿一块出钱供你去的始阳书院,咱不能言而无信,你还没回来的时候大家伙就找了我好几趟了。”

“孙儿晓得。今天回村的时候,我就托了村长,请他帮忙统计一下,然后把地契收好,过两天我要田地转到我名下。”

村民们关心的是免税地,纪午更关心的是他的秀才文书。大郓朝立国初期规定:“农业者不出一里之间,朝出暮入,作息之道相互知”。后出了新律:平民百姓凡远离所居地百里之外,都需由衙门开具出行文书,此文书唤做“路引”,若无路引或与之不符者,当依律治罪。然秀才持有秀才文书,无需路引便能通行天下。四处行走而不受约束。

纪兴山看爷孙两说完话,这才放下酒杯说道:“老族长走了,之前考虑到你要下场就没叫你回来,明天别忘了去老族长坟前拜祭。”

提起死去的族长,纪午的心情不免沉重,别人只当族长是不慎摔死的,可纪午知道族长多半是被人逼杀的。而被杀的原因一定是因为那封血书。

纪午轻叹一声,道:“多谢大伯提醒,侄儿明天一早就带着兰丫去祭拜老族长。”

夜里,西厢房的窗户大开,秋风萧瑟,吹得床头的油灯忽明忽暗。兰丫和纪午前后脚洗漱好,两人的头发都湿的滴水,这会儿一人一根帕子坐在床沿上擦头发。

兰丫时不时偷偷瞟一眼纪午,等纪午一看她她又装模作样看墙角,如此反复好几个回合,猫和耗子的游戏才作罢。

纪午板着脸故作正经,道:“咋了?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躲躲藏藏的,我又不找你收藏,你怕啥!”

“我没看你”,兰丫闭紧眼睛,脑袋背对纪午,

“就是想提醒你,别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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