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惨然一笑,柔弱无骨的手牵起男人的大手道:“我现在只想好好扶侍于你,以报你对我温柔以待之情,你让外面那人走开一些好不好,我不想听到他的呼吸,万分的痛苦,即使是死,我也要死在你的怀里。”
男人笃定的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即然做了俺的女人,我来想办法。”
男人转过头,对车外喊道:“宋旭,你先离开一会儿。”
宋旭不耐烦道:“怎么回事?不过是一会儿子功夫,让我上哪去?”
大疤瘌红着脸看了一眼欢喜,结结巴巴道:“你,你在这儿,我,我,我不能”
宋旭用脚踹了一下车辕,嘲笑道:“真特么窝囊废一个,有人听床还特么入不了洞房了!老子撒泡尿去,回来估计你也完事了。”
宋旭骂骂咧咧的走开了,嘴里不清不楚的唱着浑不吝的曲子。
大疤瘌将头探到车厢的小窗子前,看着宋旭走远了,欢喜的转过头道:“他走了,走了,你可以”
余下的话音未落,一把玉钗已经斜插在了喉间,汩汩的血冒了出来,欢喜吓得退后两步,一下子跌坐在车厢之中,身子抖如筛糠。
大疤瘌却是展颜一笑,手指指着车厢门口道:“往东走”男人扑通一声栽倒在车箱内,血水染红了大半个车箱。
欢喜跌跌撞撞的跳下车,跑了两步,却又返了回来,爬进车厢,将车厢上掉落的一包东西揣在怀里,又跪行到男子面前,男子微弱的呼吸着,充满希翼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女子。
只见女子柔荑一伸,探了探汉子微弱的呼吸,皱了皱眉,将手攥住那桃花钗,一吃力便拨了下来,一道血线pēn_shè而出,汉子连叫都没叫一声,便没了呼吸。
欢喜连看都不看那汉子一眼,疯也似的向东跑去,她也不知道,她为何要信了那男人的话。
如男人所说,一路草长树茂,没有见到泯王妃的侍卫,眼看着前方有一个小小的村落,欢喜欢喜异常,正要往村中求救,身后一阵奇异的**的味道袭来,身子顿时一麻,仰面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能动。
魏炎肃静的脸出现在欢喜的眼睛上方,手里拿着一个白瓷瓶,若春天播种花种般,在欢喜身上一一泼洒着白色的粉末,那粉末,无比难闻,有些似肉类**的味道。
待撒遍了全身,才无限怜悯的看着欢喜道:“你很聪明,手段也多,只是,你不该,将主子,看成了和别人的主子一样的主子,将自己,看成了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女人,更不应该,对主子珍视的女人下手。”
欢喜眼睛发涩,却是眼泪再也流不出来,脑袋里反复的重复着魏炎的话,自己苦苦挣扎要见的人儿,自己最痛苦的时刻喊着名字的人儿,莫不是才是最魁祸首?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泪水终于流了出来,脑子里却只是浮现着那男人的嫡仙模样,魏知行,魏知行为什么,在你眼里,是不是只有殷明月才是女人,而我,如刍狗,似蔽履?
魏炎低下身来,将欢喜的手掌掰开,将桃花钗子拿在手中,毫不犹豫的离去。
欢喜身上的**气息丝丝缕缕的环绕,渐渐飘散在四周,渗入丛林之中。
**气息中间,夹杂着淡淡的金银花香气,那是,她买给主子泡茶喝的,在最危机的关头,她仍将冒死将它从车厢中取了回来,珍而又珍的放在怀中,如今,它却如插在心口的尖刺,一下一下的疼。
不一会儿,一条頾狗欢快的向欢喜跑来,紧接着两条、三条、四条
怡红院的一个阁间内。李成悦给成县令斟了第二杯酒,夹了一块鱼肉道:“大人,您快尝尝这鱼,这是交待老鸨子特意从珍味坊取过来的,用料足,口味正,这一桌子菜,花了属下一年的俸禄呢!!!”
成鸿略将鱼送入口中,细细品尝道:“不错,不错,只是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说不上来。”
李成悦小脸一垮道:“大人,忒难为属下了,这朝阳县就属这珍味坊的吃食最好,您还鸡蛋里挑骨头。”
李成悦向老鸨使了个眼色,老鸨子会意,掀了帘子出去了,不一会儿,挑帘进来了两个姑娘,一个叫绿柳,另一个,竟然是红芍。
李成悦颇为意外道:“老鸨子,这红芍不是江暮江大才子包的红倌吗?怎么舍得让她来陪我们?我的俸禄可有限得很呢!”
老鸨子轻哧了一声,不满意的推了一把红芍,红芍险些跌倒在成县令怀中,吓得成鸿略忙跳起身来。
老鸨子忙拧了红芍胳膊一把道:“李捕快这几日 忙于公务,所以无瑕打听,就在前几日,这江暮江大才子娶了书院黎先生家的千金,哪里还顾得上怡红院里的红颜知己?县太爷能来我这儿就是怡红院的神气,哪能要银子,尽兴就好,尽兴就好。”
只见红芍一脸愁苦的模样,哪里还是原来那个意气风发、眼高于顶的红芍?
李成悦是个捕快,对三教九流之事爱打听,打趣的问老鸨子道:“老鸨子,你一向精明,跑了江大才子,你可以打那骆少东家的主意啊?这骆少东家为了红芍,可是买诗、做诗、跳墙,丢脸的事儿一件也没落下。”
提起骆平,老鸨子脸上褶子都乐开了花,笑着一挥帕子道:“骆公子不仅是贵人,还是个妙人呢!前些时日还重掷千金,买下妙玉,怀里还抱着一个中了春-药的姑娘!你们这些个公子,果然坏得紧,玩起来没轻没重不说!又抛了旧人换新人喽!”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