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雪出示灵道符给道弘观看后,向他说明杨天皓所受断脉掌之伤需求助玄道子之事。
道弘一见那灵道符,诧异说道:“真是张仙人的灵道符,没想到今日竟能再次目睹。”
于是,道弘便据实说道:“小姑娘,实话对您说,玄道子前辈每年前来本观讲道一次,并嘱咐不得透露他清修之地,免扰他悟道修仙。但你们既有张仙人所赐灵道符,我道中人无不奉命竭力而为,况且小弟弟又有伤在身,我也不敢误事,便告知你老道长仙修之地吧!只是……”
沈若雪问道:“只是什么,道长实说无妨。”
道弘回道:“只是这路途实在遥远,恐有长途跋涉之险呀!”
沈若雪看着稚气又小小年纪便受此伤的杨天皓一眼后,意志坚决的回道:“道长莫忧,任凭千山万水,我们一定要寻得玄道子,请道长赐知。”
道弘叹了一口气道:“好吧!老道长仙修之处在昆仑山玉虚峰,我画张地图给你们,愿你们一路顺风。”
于是道弘住持便取来笔墨,画了一张昆仑山玉虚峰所在之地图交给沈若雪,沈若雪三人谢过道弘后,便辞别了紫云观离去。
一路护送随同而来的项青云,放不下沈若雪及杨天皓两个孩子尚需长途跋涉前往昆仑山,本要陪同前往,但此去往返恐将耗时数月,项青云又未禀明师父燕平风,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甫经痛丧祖父的沈若雪,历尽人间至悲,彷佛一夕间由女孩长成懂事的少女,对项青云说道:
“项大哥,一路上烦您护随,若雪已经感激不尽,后续的路我与天皓自行前往即可,项大哥无须再陪了。只是,燕掌门相助之恩,若雪实在无从答谢,便写张答谢信函以表我与天皓感激之情,烦请项大哥带回给燕掌门。”
项青云回道:“信函我会带给师父,我也会向师父转达妳的心意,只是,你二人只身前往昆仑山,我委实放心不下。”
沈若雪回道:“项大哥莫忧,我与天皓自能照顾自己,这几日劳烦项大哥,若雪已是感激不尽了。往后的路我与天皓自去便可,项大哥确实勿须忧心,否则若雪心有愧疚。”
项青云怎能忍心放下两个孩子自行前往昆仑山,但却不知如何是好,心下两难之间,又拗不过沈若雪一再坚持,只好依了沈若雪的坚持。
于是,沈若雪写了张道谢信函,请托项青云转交燕平风以致谢意后,项青云便护送两人下了青城山,彼此道别,目送两个孩子独自步上了那迢迢未知的遥远路途。
一路上沈若雪与杨天皓两人相依为命,餐风露宿,所幸项青云离去之前将全身盘缠给了沈若雪,两人才能免去长途跋涉的饥寒之苦。
这日夜里,两人在一处古庙内歇息,沈若雪想起杨天皓身上的“蓝田青玉”,便责怪说道:“天皓,你也真是,随身藏着价值连城的玉印也不说,倘若我真糊涂不慎遗落了,你再来责怪,我可要如何向你交代,亏我还真把你当亲弟弟看待。”
杨天皓闻言一头雾水问道:
“什么价值连城的玉印?我没有呀!”
沈若雪怒眉而视,说道:“那天紫云观掉落的玉印,项大哥都说那是价值连城的宝物,你还说没有。”
杨天皓搔头不解回道:“那不是我的呀!”
沈若雪微怒:“不是你的!你受伤当日,我在你身上取下收藏的,你却说不是你的,当真信我不过。枉我一路上这么疼你照顾你,你……”
杨天皓闻言,正色回道:“若雪姐姐,天皓知妳待我好,我很感激,但那玉印真不是我的,天皓没骗妳呀!”
杨天皓此言说得真心,且那纯真无邪的面容,绝非假话,沈若雪也才相信那玉印并非杨天皓之物。
于是两人月下仔细回想,杨天皓才隐约忆起那日受掌之前,在太原城内将他冲撞倒地的青衣人,似曾拉了他衣领一把并放入一个异物,但他清醒后便是见到了糊涂仙与沈若雪,其余之事便已不记得。
因此,两人这才证实那玉印真非杨天皓之物,但要物归原主,一则不知何人之物,一则距太原城已有数百里之遥,实在难上加难,两人也就不再去思此事,便将那玉印妥为收藏怀中。
天明之后,继续前往迢迢不知何在的昆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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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青云自辞别沈若雪及杨天皓两人后,一路东行要回九华山,但对自己不能陪同两个年幼的孩子前往,内心耿耿于怀,自责不已。
然那昆仑山路途确实遥远,往返耗时两个多月,定会延误下月于九华山举办,每五年一次的地藏菩萨超渡法会,届时身为副祭官的他如缺席法会,影响甚巨,因此只得忍下心来让两个孩子独自前往。
这一日夜里,项青云回蜀郡一间“怀蜀客栈”歇息,约莫子夜时分,忽闻房顶一阵飞功轻步之声,项青云惊醒后警觉防备,随后那使飞功之人纵入一间客房后,便无声响。
项青云疑道:“何人深夜时分这等鬼祟?”
于是项青云起身往窗外一瞧,竟赫见索命阎罗裴靖身影,原来裴靖也入住此间客栈。
项青云为免裴靖察觉自己也入住此间客栈,引来杀机,便急忙掩上门窗。
这时,方才那使轻功踏着屋顶而来之蒙面人,进入一间客房后,便与房内之人窃窃私语。
蒙面人细声说道:“裴靖兄,感激你助我杀了韩雄,并嫁祸青龙帮狄元,我多年筹谋之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