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消息也绝非空穴来风,到底如何,还是要上门去看一看才知道。
长孙仪猜的没错,赵缺的兄长是花砾门内门弟子,他自己天资低微,看在他兄长的份儿上,却也在外门混了个不大不下的位置,其余外门弟子也时有奉承。
但,再被奉承,长孙仪沈信月给他的东西都足够他百余年无忧了,就是他兄长要突破,有这些资源也够了,真出了什么事,大不了收拾包袱跑路!
长孙仪说得客气,赵缺也知道不妥,然而沈信月一堆又一堆钱财砸下来,财帛动人心,他也忍不住昏了头,一咬牙,心一横,应下了这个要求。
一行人来到花砾门,沈信月收起易惹人注意的灵舟,任由赵缺给他们安排。
其中一名引路的外门弟子看他们一眼,凑近了赵缺,压低声音道:“赵师兄,最近门内可不容许外人乱走!你这……”
“知道知道!”赵缺给他塞了灵石将人打发了,又回头和他们喋喋不休吩咐:“几位如果真的想要拜访或者游览门内风光,还请暂过几天,好歹消息都透出去了再说……”
什么消息,不言而喻。
长孙仪与沈信月对视一眼,片刻后她收回目光,笑意温和道:“赵兄放心,我们这段时间一定安分,不会让赵兄为难。”
嘴上答应的十分爽快,实际上呢?
等到金乌没入海平面,整座堑渊海外山岛都陷入一片黑暗之时,两道人影不约而同地蹿出了外门弟子居住的院子。
长孙仪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了眼自己身后的青年,含笑打了个招呼。
“沈九兄,真是巧,你也来散步呀?”
她等到夜深人静是为了这个氛围,即使修士不必睡眠,但人的惯常作息摆在那里,总要休息。
因此,她也没换什么装,倒是这个沈久,特意换了一身黑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去做贼。
以修士的眼力,难道还真的……
不对,此人的修为,恐怕花砾门还真没几个人察觉得出。
沈病梅眼角一抽:“巧什么巧?别以为本——大爷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你也是为莲华圣器而来?”
说到“本”字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阴惨惨的声音压得极低,简直比鬼修还更渗人。
长孙仪叹了口气,说的这么直接,她也没法反驳不是?
纵身一踏,凭风而起。
即使心知未必是真,但只要有一丝见到曦光的可能性,也让长孙仪不由心神动摇。
沈病梅一哼,也向另一个方向而去。
彼此都有搜寻的方法,长孙仪白日时随意问了弟子几个简单的问题,掐指一算,勉强算出了花砾门的大牢方位。
沈病梅则动了动耳朵,用听。
他少时乐感极强,尤其钟爱琵琶,却被家人嗤为不务正业,然而沈家人心中的正业却阻止了他的道途,自他踏入魔道以来,修为反而一日千里。
可惜的是,他这么强的耳力,却没听见,在自己离开不久之后,有人透过半开的窗户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沈一为沈信月披上流光熠熠的厚重金雀银蚕织就的披风,躬身道:“要去阻止吗?”
沈信月摇了摇头:“有这个人插手,九叔拿不到的,再说,又不一定是真的召灵幡。”
她的表情有些无聊。
沈一应了声是,又问:“对了,之前探查到此处有龙身的消息,您看……”
沈信月想到这里,稍微一顿:“不是又晴的龙身,但我觉得,也有些熟悉感。”
这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