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一会儿便看见万嬷嬷沉着脸进来了,“这些人也未免太胆大包天了,连郡主都敢下手!”
那衣服之上,含有无色无味的毒物,洗不掉,但是长期穿戴会让人慢性中毒,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嬷嬷莫恼,”夏锦华慢悠悠地道:“这些衣裳便送到小库房里面放着吧,我也不想穿。”
万嬷嬷也不想多事,她的任务就是保住夏锦华一段时间,便命人将那衣服头面都放到了小库房里面,隔离放着。
一会儿,冬奴也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是她一早出府去买的。
“小姐,您要的头面、妆品,我都买来了,全部是在钱家的铺子里买的。”冬奴高兴地将东西放下了。
夏锦华将东西看了一番,都是钱家铺子最新的产品,钱家出品,质量自然是非同一般,比二夫人送来的劣质品好多了。
冬奴又给了夏锦华一个大口袋:“小姐这是钱家铺子给我的,说是您的土特产。”
那口袋里面,全都是金叶子。
“另外,”冬奴看了左右,只有秋奴,葫芦娃依旧是如影随形,但都是自己人了,冬奴便放心地说了:“方才我又看见逢春了,逢春悄悄与我说,三小姐房里出了耗子,将三小姐几件价值连城的衣裳全部给咬坏了,可是将三小姐心疼坏了,那衣裳可是她为去御前献舞准备的,这两年蛮夷入侵,秀女都不选了,宫宴也举办得少,上一次太后寿宴,三小姐本来是做好了准备了,要御前献舞的,谁料那寿宴只是简单地摆了几桌便散了,边关有好消息传来,想必庆功宴也不远了,三小姐这一阵子正准备着,准备抓住庆功宴这个机会,不曾想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几件最好的舞衣让耗子全部给啃坏了!”
冬奴说着,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夏锦华听着,不时抚摸一下怀中的三狗子,眼神微眯,似乎很是满足乐意。
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个情况!
没舞衣,不能去卖菊花的面前卖弄风骚了,进不了宫当娘娘了,想来,现在那黄氏一定是急得火烧眉毛了。
冬奴又道:“还有侯爷的书房也遭殃了,老鼠太多了,一会儿就打烂了好些古言,字画也被啃得差不多了,可怜,那些可是要值好些钱的!”
夏锦华眉毛一挑,心里爽得很。
“还有中公的仓库也遭殃了,让耗子进去撒野了半天,吃了不少好东西,还有那粮仓,也让耗子给祸害了。”
冬奴说完,也是神清气爽的模样,“我赏给逢春两片金叶子。”
夏锦华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三狗子,“咱们侯府家大业大,三妹妹的新舞衣,爹书房里头的古玩字画几天就能置齐了,你个小丫头为他找什么急。”
冬奴知道其实这位小姐心里面怨恨那爹得很,笑道:“怕是有点难啊,逢春方才说了,如今府里头表面奢华,其实困难得很,三小姐二小姐每天吃穿都是最好的,三小姐一天用在脸上保养品都要值几十两银子,下面的人过得可是苦了,自从侯爷被罚俸禄之后,下人家丁的工钱都缩水了不少,像逢春那样的粗使丫鬟,工钱都被克扣了两个月了,可怜啊,逢春说幸好小姐您来了,不然她就饿死了。”
夏锦华似乎是现在才知道一般,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才离开了四年,这偌大的侯府竟然成了这般模样了!”
“可不是!”冬奴忍不住接话了,抱怨道:“最近侯府里头的小丫头跟我渐渐熟悉了,也开始跟我讲真话了,二夫人一被扶正,就开始穷奢极欲,这四年,败光了不知道侯府多少家产,甚至连大夫人的嫁妆,都被他们败完了!”
夏锦华冷笑一声,当年自家娘亲的嫁妆之中,光是南海珍珠便有二十箱,绫罗绸缎不计其数,各种珍宝古玩占了几十个箱子,更别提那一叠一叠的房契地契,郡主下嫁那日,抬嫁妆的先头部队到婆家的时候,还有殿后的没出驸马府的大门。
当真是十里红妆!
公主对自己唯一的嫡女疼爱至极,恨不得倾其所有给女儿做陪嫁!
在侯府十几年,夏锦华之母将夏府操持得有模有样,里里外外都是红红火火,下人的工钱从不克扣,那几十抬的嫁妆一直放在仓库里未曾动过,但是夏府的财产却是越来越多。
她还在自家母亲面前给自己的丈夫谋官职,让她夏蒙忧从一个五品官升到如今的二品大员,还封了侯。
虽然安定侯背叛了她,但是她一边咒骂着那些不要脸的小妾和他的负心,一边还是勤勤恳恳地操持着侯府,因为她认命了,向命运屈服了。
安定侯还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祖宗理法不能改,望郡主见谅之类的。
他们母女俩被流放之后,掌家大权落在了黄氏手里,首先就动了那大夫人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的几十抬嫁妆,全部成了她黄氏母女的东西。
那都是侯府压箱底的东西啊,就怕有个什么紧急事情需要银子,这些年,也败得差不多了……
夏锦华沉默了许久,终于是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冬奴也笑了,她也曾听闻过:“奴婢听说,原先的老管家还是十分公正的,但是如今这新管家,花花肠子可是多了,去年给全府的丫鬟家丁置办冬衣,买来的都是些破烂玩意,价格还高得很,就前一阵子,田庄的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