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地暗淡下来,八月初一的夜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辰,青璃靠在树上,抬头仰望。这种夜色是最美好的,晚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裙衫,就像一双温柔的手,她的心情也明快起来。
不远处,于嬷嬷拿着一个小墩子,踩上去,正扒着墙头看隔壁的情况。隔壁住着一个老光棍,缺了两颗门牙,说话漏风,不常露脸,可能不知道季盼的身份,所以有恃无恐,那双手正在不停地乱摸。
“你滚开,快滚开!”
季盼的丫鬟脸色苍白,流着冷汗,简直想象不到,淳于少将军竟然如此的不知道怜香惜玉,没有一点预兆,直接把人拍飞,若是没有这个缺牙猥琐男当垫背,小姐从隔壁飞过来,焉有命在啊,那她该怎么和自家老爷交差,不得被乱棒打死!
“我倒是想滚,你仔细看好了,是你家小姐压在我的身上!”
缺牙猥琐男“呸”了两声,刚才季盼吐血的时候刚好全喷进他的嘴里,他正在说话来不及闭嘴,温热的血进了喉咙,一股子腥甜味,让他作呕。
此时季盼正压在他的身上,两个人脸对着脸,胸前紧密贴合一起,缺牙男明着想要移开人,装作体力不支而揩油,就在此刻天色突然暗下来,不远处的丫鬟看得不甚清晰。
“可是我家小姐的衣裙呢?”
季盼的丫鬟也傻在原地,脑子里乱成一团,发生这种事,下一步该怎么办才好?行凶的人是少将军,在北地能找谁说理?
“喏,挂在那边的矮树,她腰带断了,所以……”
缺牙男没有多做解释,这位小姐细皮嫩肉,他哪见识过,平日做点苦力活计换点银钱,等有了银子就去低等的花楼找个姐儿乐呵,几十个铜板只能找个年纪大的,他还没尝过此等滋味。
“小姐,您没事吧!”
丫鬟犹豫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上前拉着自家小姐,季盼眼神迷茫,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刚才正在和少将军共舞,迷醉着?感觉身上有一双大手上下抚摸,她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以为对方是淳于谙。
“啊……”
反应过来的季盼,低着头看自己赤裸的身体和对方一双黑漆漆带着老茧干裂的手,顿时气急攻心,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接着,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于嬷嬷咂咂嘴,摇摇头,真是不禁折腾,要是能多看会儿热闹这该多好。
这边,淳于谙顺着青璃的视线望天,片刻之后,说了一句类似安慰的话,“你放心,明日天气晴好,正好陪着我一起点兵。”
“你就不怕那些士兵说你无视军纪吗?”
军营之中是禁止女子出入的,何况是陪着一起点兵,青璃无奈地摇摇头,别说现在两个人只是定亲,就是成亲了,也是没资格和他一起站在沙场。
“在北地,我的话就是军纪。”
淳于谙面色淡淡,深邃的眼眸之中暗藏着凌厉,北地三十万大军需要效忠的不是大周,而是淳于家,他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必须要这样,日后成亲才能保证青璃绝对的安全,只要有兵权作为坚强后盾,永无后顾之忧,等以后两个人有了小娃,北地大军就是他作为爹爹给儿子的礼物。
“好吧。”
既然淳于谙坚持,青璃觉得她没有退缩的理由,不就是点兵,多大的事啊,现代明星出游身边跟着经纪人,重量级富商身边也有保镖,这次她就跟着去看热闹,当然了,若是这么自比,淳于谙才是经纪人,她是明星。
“总觉得,你有心事。”
淳于谙走到青璃的身边,把她搂在怀里,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视线凝望着远方,他的声音低沉暗哑又含着笃定。
“是啊。”
青璃清浅一笑,美目顾盼之间华彩流溢,她摘下手腕上的银铃,晃动着两声,慢慢地侧过头,举起银铃,“你还记得吗?”
“记得,没想到你还留着。”
淳于谙心里突然感觉到的温暖,这银铃是四年多以前,两个人接头的信物,如今过去多年,想不到自家小丫头还带在身边,难道说,多年之前,她就有预感,两个人有再见面的一天。
“恩。”
青璃疑惑地看了看淳于魔头,这家伙脸部深刻的轮廓就因为她的一句话都显得柔和了一些,这个铃铛当年之所以没扔掉,还是因为过了一段穷日子,她变得很是节约,铃铛是银质的,好歹也值个几百文,就这么扔了太可惜,所以她还特地用红绳打个络子,扔进了空间。
前几天七月半中元节,崔奶奶说了一堆禁忌,其中有一项就是不准带铃铛之物,说此物招魂,她这才想起空间中有一件已经遗忘多年的东西,是她和淳于谙相识多年的证据,也算是纪念,可是这家伙的眼神,不能是想歪了吧?
“今天是二姐和叶洵成亲的日子,你说这个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青璃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没能见到二姐青蔷穿上嫁衣,始终在心底有点小小的遗憾,二姐皮肤白,身材高挑,近几年家里条件好之后,营养也跟上来,身材也变得凹凸有致,和一朵清灵的莲花一样,便宜叶洵了,其貌不扬,能娶到二姐这种美貌的娘子。
“你真想知道?”
淳于谙忽然有了主意,他一脸正色道,“我能猜到他们在做什么。”
“就是这样。”
淳于谙话毕,快速把青璃按在身后的大树上,二人四目相对片刻,淳于谙发动攻击,暴风雨一般的吻落在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