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下了一场大雨,雨停之后,天‘色’‘阴’暗。位于平阳关外的凹地里,有大大小小的浅坑,里面蓄满了雨水。冷风吹过,远处山上的树叶扑簌簌地飘过,落在浅坑里,大秦将士地马匹踩过,带起一片的水‘花’。
宇文鲲站在一块高地上,背着手,凝视着远处,果不其然,淳于谙是个强硬的人,明明知道军旗缺了一面,对排兵布阵影响很大,也没退缩,真没有让他失望,大周终于还是来了。
“上将军,您有伤势在身,不如到后面休息一下。”
身边的亲兵给宇文鲲端来了热茶,自从上次上将军受了点小伤之后,常常吐血,需要调理。今日本来由副将代替主帅之位,但是上将军执意前来,他只能跟在身边伺候着。
“无碍,本将军就是来凑个热闹,看到淳于谙灰溜溜地逃走,伤势定能马上复原,哈哈!”
宇文鲲大笑了几声,接过来茶水抿了几口,他的心里其实并不舒坦。
这一切还得从一个多月前的事情说起。那次己方运用邪阵成功围困大周主帅淳于谙极其先锋,把他们包抄在山谷上,原本妥妥地让对方成为俘虏,就晚了那么一步,没想到淳于谙有几把刷子,竟然在这种境况之下带领士兵们突围到山崖下,并且大部分成功过河!
眼皮子底下,让淳于谙逃跑,已经是第二次了,宇文鲲感到非常耻辱,再有一点是,大秦后方也不是无坚不摧,‘混’进来大周的探子,损毁营帐和粮草,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若不是士兵们说见到一个‘女’子,宇文鲲觉得,他自己定是想不出这么‘阴’损的主意,既然对方在军妓中下手,己方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准备来一个更绝的,让大周士兵自‘乱’阵脚,这才找人调查所有副将的底细,发现刚好有机可乘。
和淳于谙对敌多年,宇文鲲认为了解他的为人,现在军旗损毁,阵型瘫痪,即便是如此,淳于谙一定会出战,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无论什么样结果,对大秦都有利,淳于谙出战来送死更好,若是做了缩头乌龟,大秦也得到攻打平阳城‘门’的机会,到时候兵临城下,看他怎么应对。
“上将军,您真是神算,果然和您预料的那样,大周应战了!”
旁边的副将‘露’出谄媚的笑脸,点头哈腰地恭维着,原本大秦的主将还有北堂谚,这厮儿‘女’情长,自毁前程,带着大周一个官家小姐‘私’奔了,一路上刻意抹掉行踪,己方这边派人抓捕,没有一点消息,这正和他意,只要多多拍马屁,他就能代替北堂谚的职务,在大秦军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后事安排的如何了?”
宇文鲲的脸‘色’有不正常的苍白,他的眼睛‘露’出一丝不理解,很多事情想不通。家里定的亲事,他反对过很多次,谁能想到那位挂名未婚妻跑到了军营,还为他挡了箭,就这么地从断崖下滚落,他光为了找尸首,就派人找了十多天。
“上将军放心。”
副将准备再次邀功,就在这时,前方大周骑兵出现之后,步兵也跟着上来,他瞪着眼睛,抬起手指着大周张副将,“上将军您看,那个没了胡子是不是张副将,他,他怎么又出现了?军法不应该是斩首吗?”
“还有他举着旗杆子上那是什么玩意,红‘色’的,好像是狐狸皮!”
宇文鲲顺着己方副将指着的方向,他微微皱眉,马匹上坐着的人确实是张副将,并没有受伤被用刑的模样,难道是己方的计谋失败?绝对不可能!看到大周那面红‘色’鲜‘艳’的旗帜没有出现,他心里就有了底。
“哈哈,上将军,淳于谙定是无人可用,才让张副将跟着凑数的!”
副将见宇文鲲神‘色’不好,连忙打哈哈,说冷笑话,“您看,大周没了红‘色’军旗,用一张红‘色’的狐狸皮代替,八成是红帐里哪的姑娘的呢,您说淳于谙怎么不用亵‘裤’做军旗,没准更有效果!”
“哈哈,你小子倒是有才!”
副将的话,让宇文鲲缓和了面‘色’,他眯了眯眼,咧嘴一笑,用手拍着‘胸’脯,“淳于谙舍不得,还总是把那些红帐的婊子当人看,随便找件衣衫,染上血,不就是红‘色’的军旗吗?”
隔得老远,青璃就看到在高地上的宇文鲲,两个人眼神‘交’汇,她看到他面上的讽刺,看来宇文鲲真是不死心,这次又要摆出邪阵了,那么就让她也来领教一下。
骑在马上,和淳于谙并肩,大周的士兵们已经摆好阵型,这次用的是车悬阵,这是一种骑兵在先的队形,军队排成不互相推挤的多列,说白了,就是一种车轮战法,目的就是冲散大秦邪阵。
在骑兵之后,是整齐划一的步兵队伍,中间夹杂一排战车,上面三人一组,有弓箭手,投石手等,还有一人负责行进。这次大秦邪阵又是在平原地势摆阵,那么运用战车,或许又一定的作用。
上次对战,邪阵在平原处摆阵,这次并没有变化,难道这是邪阵的一个弱点?对地势要求非常严格,或许己方运用车悬冲阵,把对方赶到山谷中作战,能有一定的优势。
两方士兵都已经成功摆阵,主帅没有下令,没人轻举妄动,都用恶毒地目光,狠狠地看着敌方。宇文鲲所在的高坡与淳于谙所在的缓坡距离只有几百步,周围被密密麻麻地士兵遮挡着。
“淳于谙,你真有种,这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