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的头发毫无征兆地脱落,让她发狂地尖叫,像鬼上身一般,面目狰狞。莫子山不清楚情况,一脸颓废,他按照刘氏所说,进到偏厅抱起莫六婶,放在马车上,赶着马车回家,只留下秦氏一个人在雪地里嗷嗷尖叫。
“于嬷嬷,你跟过去看看吧。”
青璃见于嬷嬷还在院子里看热闹,一脸兴味,吩咐道,“山子哥家里没人,这会炉火可能灭了,莫六婶受不得寒,你取两根人参须,帮着熬点粥再回来。”
“小姐,老奴这就去。”
于嬷嬷点头,回去准备一番,出门站在秦氏不远处,吐了一口唾沫,骂道,“都说是菩萨显灵,我看你是遭了报应,现在眉毛都没有了,脸上光秃秃的,晚上别在这,不然吓到村里人,当心被打出去。”
秦氏心中绝望,一点头发没有,这让她以后怎么见人,她脸蛋不算顶好的,最大的优势就是一头乌黑亮泽的长发,平日里也爱护的很,就算没有银子吃肉,也要买上那上好的皂角,就在刚刚一瞬间,全部掉光了!
秦氏狐疑,没有理会于嬷嬷的咒骂,她在回忆当时的情景,是了,有一个雪团飞来,接着,她的头发就全部掉光。一个是那团雪有问题!
“于嬷嬷,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
秦氏这是第一次和莫子山进村,顿时被莫家村震惊到了,和周围的村落不同,进村是气派笔直的大路,两边一排排青砖大瓦房,他们先到族长家,秦氏不晓得莫子山家住在哪里。
事到如今,必须想办法挽回,莫子山就是她救命的稻草,要是这个样貌回去,一定会被兄嫂嘲笑,她什么都没有,被公公赶出家门,有娘家归不得,定会流落街头,这样冷的天,能冻死人的。
“秦寡妇,菩萨已经为你指引好未来的出路,希望你常伴青灯古佛,吃斋念佛,得菩萨度化。”
于嬷嬷见秦氏跟上来,她停下脚步,心中鄙夷,真是没脸没皮,都这样了不找个地方躲起来,有勇气跟上来,还不是想得知子山少爷家的住处,心里八成有坏主意呢。
秦氏如于嬷嬷所想,正盘算怎么和莫子山解释,这一切都是有人陷害,挑拨离间,想要拆散二人,但是怎么突然变成了秃子,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世间真有这样的神药?
“秦寡妇,你到底有完没完?不说的别的,就你现在的尊荣,哪来的勇气跟在我后面走啊?”
于嬷嬷跺跺脚,不耐烦,这人真是的,不但秃头,没有眉毛,睫毛,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疙瘩,像得了什么传染病,她可要远着一些。
“没有头发,还会长出来的。”
秦氏很固执,至少要在莫子山家住上一晚,准备用上最后的杀手锏,生米煮成熟饭,这样的话,谁反对也没有用,万一她运气好,得了孩子,未来定衣食无忧。
“是啊,没头发能长出来,但是没脑子就麻烦大了!”
为了防止被狗皮膏药跟踪,于嬷嬷咬牙,从袖兜里掏出一面小铜镜,这可是花去二百文买的,她丢给紧追不舍的秦氏道,“就当我好心,这个送你了,你先照照镜子再说吧。”
说完,于嬷嬷加快速度,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跑,边跑边把包袱斜背在肩膀,有先见之明地用手捂着耳朵,直到她跑出老远,正准备回头看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声凄厉地尖叫,和着北风,于嬷嬷脚下打滑,差点摔了一个跟头。
到了下晌,晚膳之前,二堂哥莫子华带着小弟子喜归来,堂姐莫青菊和刘小花回来的更晚,带回来几十个猪蹄,但是时间太晚,猪蹄要煮很久,晚饭来不及上桌。
明日腊八,淳于谙晚上离开,回到城北大营去,青璃心疼他要策马狂奔一夜,就故意道,“明日晚上,我和你一起回平阳,年前,把平阳的生意处理一下。”
“恩,平阳比凤阳还冷,穿上那件雪貂大衣。”
淳于谙心里高兴,面上不动声色,想到明天就要离开,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但是作为男子又不能表现出来,城北大军需要他,和大秦的战争也没有结束,只不过是暂时取得阶段性的胜利。
用过晚膳,窗外一片漆黑,青璃的房间早早点上了油灯,子喜很久才回家,很想念四姐青璃,想要听故事,可是他对淳于谙有种说不出来的崇敬,忍了又忍,最后咬唇,四姐在家里的时日多,他决定不去打扰。
没人打扰,房间内只有淳于谙,青璃和在一旁服侍的麦芽,偏厅里早早点亮了油灯,青璃和淳于谙坐在桌前,二人正在研究书信。
“你也是想几句啊,这全是我的话。”
青璃写的是氏惦记,这封信尽可能写的长些,记录北地的风土民情,平阳城苦寒和城北大营的情况,等着淳于谙说几句问候的话,他一直在旁边认真地看着并且沉默。
“就写平安,勿念。”
淳于谙细细思索,脑海里还是这四字箴言,想不出来别的,那些排兵布阵都是机密,对娘亲也不能泄露分毫,平阳天气苦寒,众人皆知,也不用太刻意的写出来,有心派人送皮草,京都天没那么冷,用不上,淳于谙一直在一旁看自家小丫头写书信,给城北大军养的年猪,那些母猪下了几个小崽都要啰嗦一遍,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之后心里会变得温暖。
“噗……”
麦冬和二人保持距离,她知道少将军的怪癖,自动自觉躲得老远,怕像季盼一样被拍飞。自家小姐和少将军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