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达高眼见自己的六名得意弟子被人打瞎了双眼,跪在地上凄声号叫,不由又惊又怒。剩下十余名恒山派弟子抢上前去,将受伤的师兄弟扶了回来。权达高拔出长剑,一脚将被乱剑刺死的黄山派弟子的尸身踢倒在地,森然说道:“是哪一个宵小之辈暗器伤人,站出来给爷爷瞧瞧?”
却听有人冷笑道:“这人真是无耻之极。给唐老贼当孙子,这时却又自称爷爷,乱了自己辈份不说,在天下英雄面前出丑,还有脸大言不惭,若换作是我,早就拔剑抹了脖子。”
此时权达高和唐赫都已发现说话那人躲在几名高瘦汉子的身后,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权达高正要再说,却听唐赫嘿嘿笑道:“这位英雄既然对老夫和权掌门颇为不满,尽可以站出来说话。畏畏缩缩躲在别人身后,做些暗器伤人的勾当,不怕给你师门蒙羞么?”
此时黄山派掌门王庆殊已吩咐门人将被兴远镖局和恒山派杀死的那名弟子的尸体抢了回来。他盘漆坐在地上,潜运内力疗伤,听得唐赫向击伤恒山派弟子的那人挑战,当即低声吩咐黄山派众人:“若是唐赫和权达高出手伤人,咱们便袭杀这两个恶贼!”
却听那人笑道:“姓权的贼子说了,只有宵小之辈才会站出来。我行事光明正大,不是宵小之辈,自然不用站出来给你这老贼瞧瞧了……”
她话音未落,唐赫与权达高两人已自纵身而起,便如两头大鸟,直向群豪之中扑了过去。原来那人说话之时,唐、权二人已自找准了她所在的方位,是以不约而同地扑了过去。
发射银针的正是慕容丹砚。她见兴远镖局和恒山派众人折辱那名黄山派弟子,下手狠毒之极,心下不忍,便即连发十八枚银针,分打唐赫与那七名恒山派弟子,随后又出言羞辱权达高。慕容丹砚一向瞧唐赫不起,但是四枚银针被唐赫大袖一拂便尽数失了准头,却也让她悚然一惊,暗想这老贼好生厉害,这才收了小觑之心。只是她仗着身前几名身材粗壮的江湖人物遮挡,自以为唐赫和权达高找不到自己。想不到这两人都是武功极强之辈,听她说了几句话之后,立时判断出她藏身的所在,迅疾无伦地攻了过来。
只听“砰砰”几声响,挡在慕容丹砚身前的三名大汉已自被唐赫的掌力震得飞了出去。他此时恼怒之极,只道这几名汉子也是发射暗器那人的同党,是以出手毫不容情。那三名大汉猝不及防之下,被唐赫打出了三丈多远。三人口吐鲜血,眼见不活了。
群豪见唐赫不管不顾地出手杀人,发一声喊,立时四散逃开。只是这平台虽大,也不过二十余丈见方,群豪又不敢重回隧道之中,只得远远围成了一个圈子,有些人更是被挤到了平台边缘,脚下便是汹涌奔流的河水。
众人这一逃散,便只剩下了慕容丹砚和厉秋风、燕独飞三人站在场中。唐赫和权达高已认准了慕容丹砚,此时也未顾及站在一边的厉秋风和燕独飞,只道是没来得及逃走的江湖人物,压根也没放在心上。
只见权达高长剑一挥,直向慕容丹砚小腹刺去,用的是恒山派剑法中的一招“毒蛇出洞”,唐赫双掌一错,右掌直拍向慕容丹砚面门。两大高手各出全力一击,声势颇为惊人。
便在此时,忽见慕容丹砚身前寒光闪动。只听“铮”的一声厉响,权达高一个跟头翻了出去。唐赫却是双掌飞舞,连拍三掌,身子不住倒退。只见一个灰衣人面遮白纱,手中长刀纵横开阖,如疾风暴雨一般向唐赫劈了过去。
权达高稳住身形,只觉胸前剧痛,低头一看,胸口处的衣衫自左至右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肌肤已渗出鲜血。他又惊又怒,抬头望去,却见慕容丹砚身前站了一个黑衣人,正自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右手提着一柄长剑,借着四周群豪手中的火把光亮,隐隐可以看到黑衣人剑尖上正在滴血。
方才权达高全力攻击慕容丹砚,忽见眼前剑光一闪,剑刃未到,阴森森的剑气已自袭到了他的咽喉。权达高心下大惊,他此时长剑已刺了出去,身前中门大开,被敌人趁虚而入,若要收剑抵挡那是万万不能,只得一个跟头倒翻了出去。谁料敌人得理不让人,竟然改刺为削,切向他咽喉要害。权达高也甚是了得,虽然身在半空无处借力,还是挥剑挡开了对手致命一击。只是敌人占了先机,这一剑还是划伤了他的胸口。
权达高死里逃生,呼呼喘着粗气,眼角的余光瞟见唐赫竟然被一个灰衣人手中的长刀逼得手忙脚乱,心下又惊又怒,对那黑衣人说道:“你是何人,竟敢偷袭老子?!”
那黑衣人嘿嘿笑道:“姓权的,你一会儿自称爷爷,一会儿自称老子,只怕你孙子的来历嘛,有些不清不楚。”
他此言一出,四周群豪轰堂大笑起来,有人不怀好意地高声叫道:“到底他是爷爷还是老子,只怕要问他的儿媳妇才能知晓。”
一名恒山派弟子怒喝道:“你说什么?有种站出来让老子瞧瞧!”
群豪中有人识得这人名叫权重,正是权达高的儿子。听得群豪侮辱权达高,权重忍耐不住,站出来高声叫骂。
人群中有人笑道:“权大公子,你爹要给你儿子当老子,你还不快快回去问问你老婆是怎么一回事,要不这亏可就吃大了!”
群豪又是一阵大笑。恒山派一直紧跟兴远镖局,威压各帮派,逼死了不少江湖豪杰,群豪一直敢怒不敢言。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