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逃入中门之后,戚九一边运功疗伤,一边盘算脱身之计。其时他还不知道中门后并非墓室,只是一处不大的石室,暗想虽然逃入墓室,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墓道之中已是如此诡异,只怕墓室之中更是机关密布。厉大哥武艺虽然高强,不过要对付机关消息,只怕也并非易事。何况王姑娘武功低微,带着她在墓室之中到处乱闯,就算我与厉大哥,慕容姑娘能够逃得性命,可是想要护持王姑娘周全,势比登天还难。思来想去,还是远离墓室,从原路返回为好。墓道之中的阴兵虽然厉害,不过并非时时守在墓道之中。只要趁着阴兵尚未出现,咱们一路奔跑到地洞洞口,便可逃出这条诡异的墓道。从中门到地洞洞口不过半里地,逃奔过去并非难事。
戚九心下打定了主意,听厉秋风说话,与他正是不谋而合。是以戚九点了点头,口中说道:“厉大哥说得不错。咱们眼下最大的敌人并非是扶桑人,而是墓道中的阴兵。柳生老贼虽然武功高强,不过绝对不是阴兵的对手,想来已被阴兵除掉。咱们只须趁着阴兵退走之时,奔到地洞洞口,便可不与阴兵交战。到了那时,咱们只须除掉守在大洞洞口的柳生旦马守,便可逃出生天。”
戚九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此前柳生老贼的主意倒也不错,咱们正好可以借鉴。到时咱们悄悄向大洞攀爬,待到离着洞口不远,便可分为两路,一路沿石阶向上,将柳生旦马守一伙牵制住,另外一路便可伺机跃上洞口,将扶桑人杀散。柳生旦马守带领扶桑人登上水潭中的石台,必定有船只在石台边缘接应。咱们顺势夺船,便可杀出大石洞。”
戚九话音方落,王小鱼抢着说道:“好啊好啊!就照你说得办罢。”
她说到这里,略停了停,接着说道:“既然咱们逃生有望,反正被困在这里,不如仔细察看狼头,或许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
王小鱼说完之后,想也不想,右手放在狼头上,用力向下按去。厉秋风没有想到王小鱼突然动手,吓了一跳,正想阻拦,可是他与王小鱼中间还隔着慕容丹砚,想要伸出手去已然不及。只听“喀喇”一声响,狼头已然被王小鱼按入了地面。
厉秋风见状大惊,大声叫道:“大伙小心,当心机关伤人!”
只是厉秋风话音方落,慕容丹砚一声惊叫,身子倏然消失不见。厉秋风、戚九、王小鱼大惊失色,急忙从地上跳了起来。只见慕容丹砚原本站立之处,出现了一个三尺方圆的黑色洞口。
王小鱼吓得紧了,颤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厉秋风不等她说完,已然扑到了洞口,冲着洞内大声叫道:“慕容姑娘!慕容姑娘!你能听到我说话么?”
片刻之后,只听洞内传出了慕容丹砚沉闷的声音:“我在这里!厉大哥放心,我没有受伤!”
众人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厉秋风半跪在地上,左手握着火握靠近洞口,定睛向洞内望去。只是虽然有火把在手,可惜火把光亮只是照在地面之上,无法射入洞内,是以一眼望去,洞内一片漆黑,压根看不到慕容丹砚的影子。厉秋风心下惊疑不定,只好将手中的火把向洞内伸去。不料火把尚未伸入洞中,只听“呼”的一声响,却是洞内扑出一股阴风,竟然将火把吹灭了。
厉秋风心中一凛,不由向后退了一步。戚九和王小鱼见此情形,心下也是悚然一惊。只是王小鱼担心慕容丹砚的安危,不退反进,将脑袋伸入洞内。虽然阴风阵阵,自洞内不断涌出,刮在王小鱼的脸上颇为难受。不过她强行压制住心中的恐惧,向着洞内大声说道:“慕容姐姐,你在哪里?”
王小鱼说完之后,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洞内回荡,隐隐还有回声,心下越发惊恐。片刻之后,只听洞内传来王小鱼瓮声瓮气的说话声:“我掉到洞底了。不过没有受伤,你们不必担心。待我找到火把之后,自然会想法子爬上去。”
王小鱼听慕容丹砚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她转头对厉秋风说道:“厉大侠,你也听到了罢?慕容姐姐摔到了洞底,不过并没有受伤,你就不必担心了。”
王小鱼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皱着眉头思忖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可是我听慕容姐姐说话,离着咱们着实不近,想来这座地洞颇为深邃。慕容姐姐全无防备,突然跌了下去,竟然没有受伤,这怎么可能?我猜她是怕咱们担心,这才故意说自己没有受伤。厉大侠,你说我猜得对不对?”
厉秋风心下恼火,暗想若不是你胡乱动手,慕容姑娘又怎么会摔入洞中?念及此处,厉秋风哼了一声,不再理会王小鱼,自顾自地从腰间又抽出一支火把,将两支火把并在一处,伸到戚九手中的火把上点燃。
王小鱼见厉秋风脸色阴沉,知道他心下恼火,责怪自己不该按下狼头,使得慕容丹砚摔入洞中。是以王小鱼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厉秋风将两支火把点燃之后,这才将火把伸入地洞之内。火把甫一进入地洞,只听火把上的火焰“呼呼”作响,猛然向洞口外偏了过来。只不过两支火把并在了一处,虽然洞内吹出的阴风不小,却也只能将火焰吹得向后翻滚,并未像先前那样将火把吹灭。
厉秋风将火把慢慢伸入洞内,见这次火焰没有熄灭,心下稍安。借着火把的光亮,只见洞口有一道台阶,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