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觉道:“贫僧离开无极观之后,自感罪孽深重,便即四处漂泊,再也没有脸面回到无极观。只是这些年来,却从来没有听说任伍攻打无极观之事。”
云轩道:“此事除了武当派略知一二之外,其他各门各派都不晓得此事。是以钟大姊没有听说,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当日任伍狂妄之极,点名要向我师父挑战。贫道心想自己是师父的大弟子,此时正是为师父出力之时。这任伍虽然武功高强,不过以江湖地位而论,师父高出他太多。就算胜了此人,传扬出去只能说我师父不顾身份欺负江湖小辈。是以不待师父说话,贫道便自告奋勇,要替师父出战。
“师父却摇了摇头,对贫道说这任伍极是狠毒,只有她出面迎战,才能将这场大祸消弥于无形。说完之后,师父便即越众而出,缓缓走到任伍面前。两人说了几句话,只不过咱们站在无极观前,离两人稍远了些,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
“片刻之后,只见任伍和我师父各自拔出了长剑,便在无极观前动起手来。呀,虽然已过去了数十年,但是当年两人的一招一式,贫道仍然记得非常清楚,便如同昨日刚刚发生的一样。师父从青云观回到无极观之后,贫道便曾听云玄和云逸两位师妹说过师父与任伍在青云观交过手。只不过当日只是听说,对两人动手时的情形只能猜测而已。听说任伍与师父能斗上二百招而不败,心下却有些不信。只是当贫道亲眼看到两人在无极观前这场比试,才知道云玄和云逸并没有说谎。
“两人交手之时,只见任武身形如电,剑如矫龙,围着我师父左右盘旋,如一条巨蟒,将我师父紧紧围在中间。到得后来,已看不清任伍的身形变化,只见一道白影,在我师父身边迅疾无伦地前趋后退,剑光霍霍,不住刺向我师父的周身大穴。
“我师父却踩着八卦方位,手中长剑指东打西,一招一式使得清清楚楚。无极观的剑术讲究以静制动,以慢打快。师父这些剑招使将出来,正是深得无极观剑法的精髓。平日里她传授咱们剑术之时,虽然悉心指点,只不过贫道和各位师妹生性愚钝,于一些细微之处总是难以领悟。直到当日看到师父与任伍斗剑,这才突然明白了无极观剑法中的精妙所在。不只本房弟子如此,其它各房的师姐师妹们也是看得如痴如醉。这些年来,原本有些师伯和师叔对我师父执掌无极观心下不服,可是看到她与任伍斗剑之时的身手,脸上却也露出了敬佩的神情。
“众人看着我师父与任伍斗剑,正自看得心摇神驰之际,不知不觉之间两人已斗了二百余招。当日在青云观中,两人斗到二百招时,任伍不敌,最终弃剑认输。只不过此时两人激斗正酣,任伍闪转趋退之时虽不如初时敏捷,却仍是攻多守少,并未露出败像。贫道和云玄等人在山门前观战,心下都有些不安。
眼见两人又斗了五十余招,任伍出剑之际,不似先前那般迅疾。师父出剑却仍与先前一般举重若轻,脚下踩着八卦方位,十招中已有三四招反击。咱们见师父愈来愈占上风,这才放下心下。眼看着师父长剑使动的圈子越来越大,任伍的剑招却渐渐变得滞涩起来。师父手中的长剑幻化出一片剑网,慢慢地将任伍的长剑裹在其中。
“又过了半柱香工夫,两人已斗了三百余招。任伍手中的长剑已全面被我师父压制,便似一头被巨网困住的大鸟,虽然兀自东躲西撞,能够腾挪的圈子却是越来越小。眼看着任伍败像已露,咱们都是长出了一口气。
“任伍眼见不敌,忽听他一声长啸,聚在无极观前的数百名黑衣人中,有一人抢上前来。咱们只道是任伍不敌我师父,竟然呼唤同伙前来助拳,是以纷纷拔出长剑,便要上前相助。只不过那人抢到任伍身后,只是将手中的一柄长剑递给了任伍,便即退了回去。任伍左手接过那柄长剑,同时将右手的长剑掷在地上,随即听到‘铮’的一声厉响,已自将那柄长剑自鞘中拔了出来。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任伍长剑在手,顺手一挥,正迎向我师父的长剑。双剑相交,只听‘嚓’的一声轻响,师父手中的长剑已然断成两截。任伍得势不饶人,右手长剑一抖,便向我师父咽喉刺了过来。
“这一切都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在任伍从那黑衣人手中接过长剑之时,便有一位师伯祖大声叫道,月空小心,他用的是佛泪宝剑!只不过任伍出手太快,师伯祖的话音未落,我师父手中的长剑已然被任伍削断。
“众人眼看着任伍手中的长剑刺向我师父的咽喉,而我师父手中的长剑已然折断,只得向后疾退。任伍右足一点,身形如电,紧紧逼了上来。那柄佛泪宝剑透着寒光,距离师父的咽喉已不足三寸。眼见师父就要伤在任伍剑下,忽见她左手自背后一抓,已自将剑鞘抓在手中,随即用力一扯,那剑鞘的挂绳立时断裂。师父将剑鞘握在手中,鞘口对准了任伍手中的佛泪宝剑,轻轻向前一送。只听一声轻响,佛泪宝剑已然插入到剑鞘之中。
“这一下大出任伍意料之外,佛泪宝剑虽然锋利无比,只不过插入剑鞘之后,便如一团火落入大海,再也没有半分用处。任伍大惊失色,正想将宝剑撤回之时,我身父已然猱身直上,右手断剑直刺向任伍的左胸。只听‘噗’的一声,任伍胸口中剑。好在他发觉情势不妙,已然向后疾退。这一剑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