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开玉百合的画,没想到也是山水,不过是雪后山水,层峦叠嶂,白雪皑皑,江流不动,朝阳初升,但是在山脚下却是一骑红尘,迎风驰骋。众人见了大吃一惊,说道:“二公子小小年纪竟然胸中有沟壑。”
李浩轩也很吃惊,说道:“画得清雅又有气魄,真想不到啊。以后要和百河弟多切磋切磋。”
“哪里哪里,”玉百合谦虚道,“李大哥的画才是让人心清神静,胸中郁闷一吐为快呢。”接着又小声说了一句:“把第一给冯公子吧。”
冯景天走了过来,向他二人恭维了几句。他们二人也马上恭维了冯景天。所有的人都在相互恭维,相互谦虚,最后评出三幅最好的就是他们三人,但是谁第一,谁第二,谁第三就开始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了。
最后,李浩轩说:“不说景天弟的画,单凭景天弟短短数日就达到如此水平也是我们望尘莫及的,所以这第一非景天弟莫属。”
李浩轩一发话也就成定论了。“百河弟的画……”
玉百合忙站起来摆摆手:“我的画比分稚嫩,而且不完整,也没有配诗,全是众人抬爱。百合现在已经是诚惶诚恐了。”
李浩轩也不坚持,于是,冯景天的画为第一,李浩轩的第二,玉百合的第三。众人又一阵吹捧,几乎把冯景天捧成了画神。
那么,当庭作画,这画神是逃不掉的了。
冯景天渐渐焦虑起来,现在让他作画简直是杀他。还好,李浩轩也不急着让作画,而是上了好茶和点心,让大家品尝,歇歇。
不多时,突然,门外仆人领来了两个人,其中一人书生打扮,很是剑眉朗目。众人大惊,全都盯上了他,然后看向宋启平。
这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宋启安见到宋启平很是吃惊,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宋启平很激动,快步走到宋启安跟前,握着他的手说了声:“二弟,我是大哥。”
宋启安还是不明白,只是盯着宋启平看,众人更是不明所以。
玉百川站起来说:“我二表哥失散多年,一直未找到。这次大表哥送我二弟回来,可巧听说他就在玉城,寻访多日,没想到在此盛会上见到了。”然后走到宋启安面前,作了一个揖:“表哥。”
宋启安有点明白了,还是疑惑地喊了声:“大哥?表弟?”
李浩轩也明白了,站起来说:“兄弟相认,可喜可贺。”于是,大家也都站起来向他们纷纷表示祝贺。
玉百合跑到宋启安面前,喊了一声:“二表哥。”
冯景天走过来说:“这真是天赐机缘,不知道我请的这位启安兄竟是百川兄的表哥,失敬失敬。”
玉百合故意说:“二表哥,上次某人打我你替我挨了一下。你的鼻子还疼吗?”
冯景天听了脸色明显一怔,然后笑道:“百合弟还记着呢,那我这里赔礼了。”
玉百川拦了一下,说道:“我二弟不懂事,还望冯兄莫怪。”
玉百合白了一眼,然后说:“表哥,我们坐到位子上去吧。”
三人坐到位上,又不停地接受别人的祝贺,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
当庭作画又被重新提了出来,冯景天说道:“启安兄虽然认了亲,但还是我冯宅的贵客。敝人的画大家已经看到,启安兄的也该让大家见见,所以我和启安兄一组。”
玉百合心知肚明,冯景天的画不怎么样,现在是想办法逃脱呢。
李浩轩也笑笑,并不介意,说道:“宋家兄弟想必都是人中龙凤,启安弟既然入了景天弟一组,不如启平弟和百河弟一组。很久没见到百川弟的诗了,不如和我一组。”
众人对这样的安排似乎没有意见。宋启安只好到冯景天那儿去坐,玉百川也到李浩轩那儿去坐。最后宋启平和玉百合坐在了一块,宋启平小声说:“我诗和画都不好。”
玉百合笑了笑:“表哥你担心什么?我们今天这次来又不是要这些虚名的。”
这时,孟公子站起来说:“现在梅花盛开,不如我们就以梅花为题作画。”
玉百合想了想对宋启平说:“反正我们也不争什么,随心所欲,我画月下的红梅,你配诗吧,可以把花当成人来写……也别听我的,心里有什么就写什么。”
等所有的绘画用品摆好之后,三个人也就上前作画了。画好后,先展示众人瞧了。
宋启安画的是雪中红梅,枝干遒劲,傲立不屈。
李浩轩画的是墨梅,一色不染,远离尘嚣。
玉百合画的是月下之梅,疏影横斜,月朦花红。
展示完毕,另外的三人也就上前写诗,不多时,三人都已写好。
第一个展示的宋启安的傲雪红梅,左上角是冯景天配的诗:
旧花开尽傲雪枝,新花开时本第一。
惆怅心中无限恨,常为东风做嫁衣。
众人看了大声叫好,直夸冯景天文采斐然。冯景天连连谦虚,等看到玉百合正对着他笑,笑得有些意味深长,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走到玉百合身边问玉百合如何。
玉百合说道:“此诗托物言志,写此诗的人应当是时运不济,命运多舛,所以才会有生不逢时,壮志难酬之感。冯兄真是天才,单凭想象就可以写出情感如此真挚的作品,佩服佩服。”
冯景天脸红一阵白一阵,但很快遮掩过去了,去了别处。
玉百川走了过来,对玉百合说道:“你这张嘴,少说话,别再惹祸。”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