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看了一眼宋启平:“人家是要考进士的,我们这些小商小贩的,怎能入了他的眼?”
启平又施了一次礼,说:“舍弟言行若有不当之处,我代他向你道歉。”
“别别,”石头说,“你为人倒好,下次遇见你弟弟我一定会告知你。”
“多谢。”启平说完,然后就进屋陪母亲了。
石头慢慢地靠近玲儿:“兄弟,你以后还买不买我的饼?”
“那就要看你脾气好不好了?”玲儿说。
“我脾气一直很好的。”
“切!”玲儿不相信。
玉百合好像想起了什么,问石头:“石头,小时你和你那邻家妹子玩的时候,你们住的地方有什么特点吗?”
石头想了想说:“特点嘛,就是我家门前有一颗大槐树,我经常带着我那妹子在树下玩,春天的时候我带她够槐花。还有,我们后面有一座土山,我在山上放牛时,我那妹子也会经常找我玩。”
玲儿听得愣住了,盯着石头看了一阵,然后,扯了扯玉百合的衣袖,小声地说:“我们回去吧。”
玉百合也小声地问:“你不打算相认。”
玲儿扯了扯衣服:“穿这一身和他相认,我可不想。”
玉百合想想也对,进屋向阿婆和启平告辞,带着玲儿回去了。
石头在她们身后喊道:“今天玉府和玉药堂还送不送饼?”
玉百合扔下一句:“不送了。自己卖吧。”
接下来林丹丹看到的一幕是,她还是穿着那身仆人打扮上山,身边并没有带玲儿,但是没上多高,玲儿就从后面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小姐,你上山也不和我说一声,夫人问起来我可怎么办?”
“你看我穿这一身,你也得陪我穿这样的衣服,你又不喜欢。”玉百合说。
“不喜欢我也会穿的,总比担惊受怕强。可是小姐,你为什么老穿这衣服?”
玉百合神秘得笑笑:“你没发现穿着一身我爹不太管我。我可以随处玩玩。”
玲儿歪头想了一下,便问:“那小姐现在去哪里?”
“我爹经常去思过亭,我想看看他去干什么?悄悄地,快到了,我们别说话。”
然而,玉百合的这一招似乎不管用,因为,上面传来了狗叫,不一会儿,玄黄就顺着山道下来了,对着她们俩又蹦又跳,接着又跑到前面引着她们上山。
借着玉百合的眼睛,林丹丹发现,这半山腰的思过台上有一颗银杏树,不过成人的手腕那样粗,银杏树旁边有一座亭子,亭上的匾额题写着“思过亭”。
这个地方就是那日贺天宇带她来的地方,只不过,亭子比眼前的亭子大,匾额题写的是“金玉满亭”。银杏树自然需要几人围抱,毕竟从唐朝到现代有一千多年了。怪不得她那日感觉那个地方似乎曾经来过。
思过亭下并非只有玉老爷一人,还有一个精神矍铄、仙风道骨的安叔。
玉百合上前故意拱手道:“爹。安叔。”
玉老爷说:“怎么还穿着这身衣服。”
“因为比较自由。”玉百合说。
安叔笑着说:“你这是怪你爹呢?”
玉百合瞪大了眼睛:“安叔为何这样说?”。
“你穿这身衣服感到自由,不是埋怨你穿小姐装被你爹管紧了?”
玉百合调皮一笑:“安叔又拿我取笑。不过这意思可是安叔您说的,爹,我没说吧?”
玉老爷也笑了:“你这不说不和说一样了吗?”
安叔捋了一下胡子问她:“昨天启平怎么没去玉药堂?”
玉百合这才明白启平不在粥场的时候是在玉药堂,她问安叔:“安叔这就怪了,启平没去玉药堂为什么要问我?”
“我看你们挺投缘的,”安叔说,“这几日你不是经常向粥场跑吗?”
玉百合知道自己出去玩,一举一动都不会逃过父亲的眼睛,但是,没想到安叔也了解那么细。“安叔,什么叫投缘?什么叫不投缘?”
玉老爷无奈地说:“还不谙世事呢。以后你就明白了。”
玉百合接着问安叔:“那启平在玉药堂做什么呢?”
“什么启平?”玉老爷语气严肃了,“别没规矩,比你大,称兄。”
玉百合只好又重新问一遍:“那启平兄在玉药堂做什么呢?”
安叔说:“帮个忙,干些杂活,不过我给弟子讲授的时候他听得很认真。看样子想学点医。不过,怎么没长性呢,昨天就不去了。”
“他不是没长性,”玉百合说,“他是找他兄弟去了,他兄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说到这玉百合故意停下来看看爹和安叔的反映。
果然爹和安叔都很吃惊,他们对望了一眼。
玉百合咯咯地笑了:“你们也很惊讶吧。知道为什么吗?”
玉老爷沉默不语,安叔倒是说了一句:“难道当年宋嫂子……”但是,玉老爷看了他一眼,安叔也就没有说下去,只是换了种说法:“你说为什么?”
玉百合本来对安叔的前一句很感兴趣,但是安叔又问她为什么了,便兴奋地回答:“因为他们是双胞胎。爹,我上次买的那个红梅图就是他那弟弟画的,我还误认为是他画的呢。”
“不是宋启平画的?”玉老爷说。
“爹,”玉百合接着问,“刚才安叔说……”
“百合,”玉老爷打断了她的话,“你今天还出去玩吗?想去就去吧。”
玉百合就等着爹这句话呢,所以刚才的话也就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