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悦儿的猛然起身,是夜白没有预料到的。
他的第一反应是苏悦儿生气了!她站起来是要对自己表达内心的不悦!
却没想到,她竟然转身朝着那间帐篷而去!
苏悦儿真的很不高兴!
她大步流星,直勾勾地冲到了那正溢出尴尬之声的帐篷前,对着帐篷便是抬脚就踢!
“叫,叫,叫!”她冒火地喝言:“就你们会叫是吧?不叫是不是就没法完成啊?你是在传宗接代啊还是比赛嗓门啊?你不叫会死吗?就你们能做是吧?啊?这天下就你们是恩爱的是吧?你们就……”
“哗啦!”在苏悦儿的喝骂与脚踢下,可怜的敞篷塌了。
但,苏悦儿并未得到泄愤的满足,她依然再怒骂着两个在她看来完全就是嘲讽的家伙,当然她没有再踢帐篷了,而是……
她冲进了坍塌的帐篷里,对着被帐篷布蒙住的两个人是捡到什么就丢什么的砸……
而帐篷内理屈的两人自然词穷,声都不敢吭的由着苏悦儿发飙,直到一双大手抱起了苏悦儿,将愤怒不休的她扛起,转身直奔远处而去。
“暴乱”休止了。
安静了七八秒后,帐篷罩着的两个人才小心翼翼,手脚并用的从帐篷布下爬出来,露了脑袋。
夜白和苏悦儿已经不见了,只有因为好奇而急急冲过来的唐川和小铃铛。
她们两个正不明白的看着他们两个。
“你惹我姐姐生气了?”
“谁惹她了?你没看到是她在欺负我们吗?”邱术说着揉了揉下巴,刚才他不知道被啥东西给砸到了,疼。
“真的是姐姐在欺负你?”唐川歪着脑袋。
“当然是真的。”邱术肯定的回答,于是,唐川双肩一松:“哦,那我放心了!”说完拉着一旁的小铃铛就走:“走,我们继续玩!”
看着两个小孩子就这么“天真无邪”的蹦跳而去,邱术很是气不打一处来。
此时他身边的布动了动,露出了洛英红红地脸颊。
她羞赧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他们两个后,立时伸手掐了一把邱术的腰:“要死啊!给你说了轻点轻点,弄得那么,那么猛,现在,成这样,多难堪啊?”
邱术闻言扭头看她一眼:“难堪?不知道刚才是谁享受的那么大声,我捂住你嘴都没用……”
“讨厌!”洛英嗔了他一眼,邱术则捞着帐篷布低头往自己的某处看了看,口里嘟囔:“我的个怪怪,差点没把我给吓废了。”
“废了好,废了你就老实了!”洛英说着媚眼如丝,邱术见状一笑:“我要废了,第一个吃亏当活寡就是你!”
“我都当了几年活寡了,怕你?”
邱术闻言,直接帐篷布一捞,两人又被裹住了。
而帐篷里传来的是他们两个的对话声。
“我现在还你行不行?”
“起开,帐篷可榻了的!”
“我知道,可这种事儿总不能半途而废啊!”
“哎呀,你就不怕他们两个再回来?”
“应该是顾不上我们的……”
“那刚才……”
“那是某人欲求不满,你懂不懂?你们女人欲求不满起来是比我们男人更会迁怒的!所以我现在,必须满足你,省的你又回头找我麻烦,扭书名呀,来吧!”
“哎,啊……嗯……”
于是,篝火依然噼啪着,铜锅里依然咕哝着一锅菜肉,两个小孩子依然抓玩着星光兽,而星空下,依然有最原始的声音在亢奋着起起落落。
而就在他们相隔大约五十米的地方。
没有裂隙,只有草地与灌木丛的那片宁静里,夜白正紧紧地从身后拥着他扛到这里来放下的苏悦儿,沉默着,等待着他拥抱着的苏悦儿能平静下来。
眼泪,在脸颊上无声无息的淌着。
止不住眼泪,忍不住而哭泣的苏悦儿,心,真得很痛。
邱术他们的动静,对她来说是刺耳的嘲讽,她发泄了一通,却依然没有好过许多--因为她气恼的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动静那么大,气恼的也不是他们可以原始运动的举止,而是……
他们可以相爱。
可以有大把的未来时间给他们两个人去吵闹不休,去追杀,去恩恩怨怨的挥霍。
而她和夜白呢?
相爱着,却偏偏时间有限。
一个是变异武魂,实力和是不是处子之身相关,一个,竟然只有两到十年可以过活!
她真的不懂,老天爷为什么喜欢这样的作弄。
你珍惜的,就不给你在乎的。
不珍惜的,反而让那些珍贵在无声无息中溜走……
“夜白……”苏悦儿的声音是哽咽的:“还有机会吗?”
她问的,他懂。
“也许。”
傅云天给过他希望,邱术也给过,但他没有把握,鄢陵的那种肯定言语,让他更相信自己是没未来的:“但,我需要明了的,是在最坏情况下,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苏悦儿抬手抹了脸上的泪水:“我的想法,那就是珍惜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在一起的每时每刻,并努力的去找出化解的可能来!”
苏悦儿说着手抓上了夜白环抱着她腰身的手,转了一个身,面向他。
“夜白,人生世事无常,我们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但是,如果让我去为未来的人生惴惴不安的话,我其实宁可不知道未来,也不知道结果的,因为那会让我们现在的人生不是原来的滋味。”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