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沉,一音一震。
伴随着苏悦儿倾吐的字句。
众人能够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心脏像被放在了两个千斤重的铁饼里夹心一样,马上就要碎裂。
一股清香醉人般的从苏悦儿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站在她身后的每一个人立刻缓解了那种碎裂的感觉,只觉得自己精神大震,活力无限。
但在她前方的靳芷若和那头奇美拉却是闻不到的。
因为,在苏悦儿的话音里,她的身前幽紫涌起,如一只巨大的手一样的将靳芷若和奇美拉一并抓握在其中。
然后他们就被这股幽紫给包裹住了!
“烧!破开它,我们要出去!”靳芷若大声喊着,试图让奇美拉烧出个洞来。
但龙头再是灼烧,却也破不开那股幽紫,相反的靳芷若还想说话时,却发现,她的嘴巴张不开了,嗓子眼里刚溢出两声哼哼也随即戛然而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
她惊恐,却无法表达,急切的看向奇美拉,用对武魂的感应而命令他寻求办法,却看到的是奇美拉似乎比她还境况糟糕,竟然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乱抓,乱喷火。
你在干什么?你……
靳芷若的内心咆哮顿住了,因为此刻她在奇美拉的乱撞里发现它的眼睛没了!
一个龙头,一个羊头,四只眼睛竟然都没了?!
惊骇,刚从她骨子里蔓延,鼻翼就痒了痒,再无直觉,靳芷若下意识的想去嗅一嗅气息,却好像失去了嗅觉似的什么也没闻到。
而这个时候,他面前的奇美拉却是自己抓向了自己的喉咙,当即血肉模糊。
靳芷若愕然,她下意识的想上前阻止它这种自残的行为,然而这个时候,她听到了一个声音。
“一万年前,我杀戮众多,不分善恶,只为撒一口恶气。但当我面对如山白骨时,才惊醒我与恶魔者,相差无几。”
“我身知罪孽,自行献祭,只为魂族不遭天罚拥有一线生机,然今日遇你,瞧你满目丑态,恨不得除你为快!”
“但我当日大恶之时,幸得追随者魂祭才换我如今的重生,今生恕罪以为魂族计,我也自然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今日,我渎天地,断你六识,送你回归淳朴洁净之时,望你再不入污淖之中,否则,他日你再行恶!我必将亲手将你诛之,以正天道!”
“断口识,断舌识,断鼻识,断眼识,断耳识,断身识!六识皆断,六根重塑。”
当苏悦儿这些话的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靳芷若已经听不见声音了,而她的视线也开始急速的黯淡下去。
只隐隐约约在一片模糊里,看到了一个被圣光笼罩的身影,然后意识沉入一片漆黑。
包裹着他们的幽紫散去了,地上有一个沉睡着的女婴,还有一堆沾满了黑泥的白骨。
苏悦儿看了前方一眼,叹了一口气,立时扎在夜白身上的那根藤蔓从他的身上退缩回来,苏悦儿也身子一晃就往后栽!
“姐姐!”
“王妃!”
“女神!”
众人惊呼将她接住时,苏悦儿已经全然的疲态不说,嘴角更在止不住的血水外涌。
“这身体,真是,太糟糕了!”她说完眼往夜白那边瞥了一眼,话都没能说出来,人就失去了意识。
众人七嘴八舌的惊呼关切,而他们当中巫承候却呆滞的立在那里。
此刻他的关切像被冻结了一般,一双眼只落在了苏悦儿的花额之上。
七朵花瓣围绕成花,中间一条蛇形已经呈现。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手哆嗦着伸出了储物袋里,当他摸出那一块碎镜片时,那上面出现的花与蛇的印记,完全和王妃花额印记是一模一样!
“啪嗒!”碎镜片落在了地上,但与这些人的焦急关切里,那实在是微不足道到无人听见。
巫承候从关切者中倒退了出来,他转身看了看那个地上依靠着一对白骨嘬着手指睡的香甜的女婴,又看了看不远处趴伏在地上的龙形夜白,随即踉跄着向夜白走了过去。
“王爷,为什么会这样呢?”巫承候来到夜白身边,一边捞他的臂膀一边言语。
可是龙形的夜白太大了,他连夜白的一条手臂都晃荡不动,所以他根本得不到一丝回应。
“我父亲是因为看到了她才死的……为什么害死我父亲的要是她呢……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断断续续的疑问里,巫承候泪流满面。
父亲的死,是他心中的痛,他想要找到原因,却不想父亲的死因,竟是通过圣境看到了魂族女王的真容。
他不知道该不该怪责苏悦儿,但他无法在站在那里去关切她的安危,因为,他的父亲到底是因为她,而死亡的!
这样的丧父之痛,让他,无所适从!
“巫承候!你站哪里干嘛?先过来看看王妃啊!你有法子弄醒她不?”邱术扯着嗓子冲巫承候大喊。
巫承候愣了愣,看了一眼夜白,从他的身边起来,有些机械似的往那边去,结果走路的时候不看路,直接被夜白的一根巨大手指给绊了一跤摔了下去。
夜白的手臂也因此荡了一荡,而巫承候的储物袋里却倒摔出来了一把匕首,就落在他的眼前。
匕首银亮有些寒光,利刃在夜色里格外的刺眼。
巫承候看着那把匕首,目光端直,几秒后,它抓上了那把匕首,垂着头的爬了起来。
父亲,这是您的意思吗?
你是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