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这种地方,每天吵吵嚷嚷,见到的大多数人不是愁眉苦脸,就是垂头丧气,鲜少有个开颜的时候,偶尔遇见一个满面笑容的,也肯定是治好病要么就是其他喜事了。
阿珏在医院呆的这么久,每天生老病死虽不说天天见,但时间久了她也跟其他的同僚一般,碰见伤心欲绝的家属只能贫乏的安慰几句节哀顺变,并不能像刚开始进医院的时候一样,对他们的喜怒哀乐感同身受,就像他们年迈的老院长说的那句话,能做的就是“从阎王爷手里抢时间,别让人死在了咱们的面前”,时间久了就跟麻木了一般,阿珏本就是不爱笑的性子,自从来到医院之后愈发的不爱笑了。
但也有例外,像周如楠,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哪怕枯燥乏味的给病人上药,她都能从病人那里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然后回来的时候讲给别人听,大家喜欢都+无+错+ ..很喜欢她,连说话尖酸刻薄的宁贵没事了都喜欢跟她聊几句。
这一天阿珏正和周如楠商量怎样才能让一个小病人将苦涩的中药喝进去,就听见身边“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都吓了一跳,阿珏因为有心悸的毛病,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晕眩,周如楠在一旁瞧得分明,不免将手边的一卷纱布直接重重的丢了过去:“你有病啊*名其妙的发什么疯!”
〓贵刚受了一肚子气,这会又被周如楠吼。心里更不痛快了,抬眼正要回击就见阿珏闭着眼睛,他吓了一跳,不由的说:“你怎么了?”
如楠正要说话就被阿珏打断了:“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大家似乎都没料到阿珏会这么神来一句,谁能想象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澹台珏会说这样一句话,周如楠撑不爪了起来,如果阿珏如同以往一般还是不说话不怎么理睬他,宁贵还能出演讽刺几句,现在这样一说,宁贵自己倒不好意思再张口了。只好讪讪的整理起其他东西来。
倒是周如楠因为方才的一笑见阿珏也没事。才想起问宁贵怎么回事:“平日里不管是病人也好还是咱们同僚也好,只要招惹到你的,向来只有你堵得别人哑口无言的份,什么时候把自己气的成了这个熊样了?”
如楠语带嘲笑。出人意料的事宁贵今天竟然没有反驳。只是心平气和的说:“我本来挺生气的。被你们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我这气生的莫名其妙!”
“噢,怎么莫名其妙了?”周如楠来了兴致,阿珏也好奇。对于不顺眼的人,宁贵想来用一个“哼”就把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淋漓韭了,刚开始在一个班级念书的时候她不知道接了多少个宁贵的白眼呢,什么时候被人气成这样了?
“是比我们早来一些日子的袁小姐!”宁贵没看到周如楠脸上微妙的表情,只是有些恼火的跟阿珏说。
“她据说是皮肤起来一些红疹子,你们是知道的,因为咱们这有个方大夫在给女人看病的时候很有一手,每天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一些大夫碰到了有关这方面的棘手问题,都会像方大夫求助……”
“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这里萝莉啰嗦q重点说?”周如楠不耐烦,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大哥跟袁元的关系,对于这件事本来就是乐见其成的,实在是她哥光棍这么多年了,周家的香火都快要断了!但自从来医院之后才知道暗地里打她未来嫂子主意的人很多,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你急什么,”宁贵又白了周如楠一眼,“袁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说话轻声慢语的,人也耐心,她跟着方大夫接待病人,结果那病人一见袁小姐就跟失心疯一样,原本还是傲慢温和的有钱大小姐,瞬间就变成尖酸刻薄、无理取闹的泼妇了!”宁贵说的愤愤不平,“我就是刚好路过,帮忙了说了几句,那泼妇竟然就说……”
“就说什么……”周如楠追问。
宁贵忽然红了一张脸,吱吱呜呜的说:“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扭头就跑了,周如楠在后面喊道:“你拿纱布做什么?”
宁贵放下纱布又飞快的跑了,周如楠狠狠的说了一句:“这才是真的莫名其妙!”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宁贵那点小心思,很明显又是一个暗地里心悦她大嫂的!
阿珏不知道周如楠的心思,不过脑子却发散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袁姐姐很有可能就是三嫂的亲妹妹,也就是说极大地可能是她家亲戚,哪怕不是她家亲戚,袁姐姐也是个很好的人,上次她被白丽娜为难还是袁姐姐解围的……
想到这里阿珏转头看周如楠,却发现周如楠已经收拾了手边的东西,并且还跟另外一个和她们一起的护士说:“小于姐,我这边有点事麻烦你帮我和澹台珏照看一下!我明天给你带斯威特的点心和小蛋糕!”
被她称作小于姐的年轻护士听到小蛋糕,月牙般的小眼睛都发光了!
“那好,我要两块奶油蛋糕!哪有一盒饼干,还有……”
周如楠忍着肉痛,哀怨的说:“小于姐……”
年轻护士终于撇撇嘴说:“那好吧就两块蛋糕,一盒饼干!明天就要吃!”
阿珏被周如楠拉出来,她看了看周围没人悄声说:“你要是有事就忙你的吧,我也有事……”
“你不就是也想去看袁姐姐吗?还藏着掖着……”周如楠说完拉着阿珏就走,又皱着一张脸说:“斯维特的蛋糕,我自己都舍不得吃,敬默然一次要给她买两块,不过为了我将来能有个合心意的嫂子,现在破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