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少的生母,陈王氏,不是那位姨太太!!”刘管家无奈的辩解道。
他好歹是个管家啊!怎能不知道当家主母的喜好,大太太可不喜欢叫一个姨太太夫人的!可见那位姨太太有多嚣张!
这句话当即就跟炸开了的锅一样,正准备吃饭的众人都议论纷纷,这位正儿八经的都督夫人已经快十年没出来应酬过了吧,这次居然参加一个晚辈的接风宴!一时间看向阿珏身上的各种眼神都有!
吴湄不愧是见过大阵仗的,跟众人说:“那就等会再上菜,咱们等等陈夫人如何?”
大家当然附和了,陈大都督手握军权算是这块地上隐形的土皇帝,虽然不至于谄媚交好,但有个面子情也不错的。
“各位对不住,是我的不是,这次不请自来还望澹台夫人原谅则个!”
话音刚落,就见一位穿着月白色旗袍的中年女子被七少扶着走了进来,众人纷纷站起来打招呼。
明明她们之间好多年没见了,这些太太们相互之间说起话来,却跟前几天刚见过一样。
阿珏暗暗赞叹,这才是真正的不动声**!如果有谁小看了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可会吃大亏的。
“哪位是澹台小姐?”
王夫人和蔼的问道,阿珏见问到自己就落落大方的上前,对着王夫人道了一声好。
哪成想王夫人竟然把手腕上戴着的羊脂白玉手镯直接褪了下来套在阿珏手上,众人更是惊诧了。
如果说今天王夫人的到来让人感到不解以外,那么这会的表现更是让人云里雾里了。
那手镯有见识的觉得看成色就是个好东西,稍微和王夫人有过交情的却看出来,那镯子分明是好些年前就戴着的。
这种贴身带的东西一方面可能是因为贵重,还有就是可能有什么其他意义,众人寂静了片刻,又有说有笑起来。
阿珏有些不知所措,这么贵重的东西如果大嫂的母亲送,那是因为两家是亲戚,她收下也没什么,但七少的母亲……
见阿珏看自己,吴湄开了口:“夫人何故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她一个小孩子,都还未成年呢!哪能戴这么贵重的东西,没得磕了碰了让人心疼!”
原本因为母亲看中阿珏而高兴不已的七少,因为吴湄这个举动心不由的往下沉了沉,母亲这样明摆着示好,大嫂还这样推拒,可是他的心思被察觉了?
王夫人轻轻的笑了笑:“没关系,磕了就磕了,不过是个玩意罢了,我一见这孩子就心生欢喜,就当是份见面礼!以后要常来常往才好。”
吴湄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只好作罢。
因为王夫人是快要上菜的时候来的,肯定要一起吃饭的,但七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跟一群女人在一起,因此跟母亲说了一声就往瀚海楼去了,王夫人慈爱的看着七少走远了才收回眼光,却拉着阿珏坐在她身边。
在北方,很注重吃饭时的座位顺序,在坐的众人就属吴老太太最年长,理应坐上首,其次是都督夫人身份最高,王夫人倒也没推辞,只是拉着阿珏坐在她旁边。
王夫人皮肤有些不正常的白,看起来也很瘦弱,阿珏想到七少说的故事,心里不免对王夫人有些同情,她悄悄吩咐旁边的侍女冲一杯红枣枸杞茶来。
吴湄却坐在母亲身边皱起了眉头。
陈都督儿子众多,自家爷们可是说过,以后大都督的位置必有一番争夺,他们家累世书香,没必要参和到其中,她深以为然,可是今天王夫人却借着七少不请自来,到底是何意?
王夫人趁着上菜的间隙对满脸慈爱的对阿珏说:“上次的萝卜糕很好吃,谢谢你了小姑娘,这么多年来小七第一次知道回家给我带吃的。”
阿珏恍惚了一下才想起来,上次在食为居她一时冲动让七少带了些吃的回去,不过她那是想到梁飞龙吧?
“伯母不必客气,七少救过我的命,区区小事,何足挂齿?”阿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王夫人这会是真心实意的笑了。
她的儿子她再了解不过,虽然这几年性情有些难以琢磨,但本性没变,他看中的人,肯定有与众不同之处。
果然,她今天这一趟没白来,这位叫澹台珏的姑娘端庄大方,眼神清亮,心肠也好,最重要的是和小七门当户对!
她自己这辈子受够了门不当户不对的苦,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走她的老路,也不想那些别有用心的姑娘迷惑了她儿子。
可这会的问题是:这姑娘年龄是不是太小了点?还有这身板,娇娇弱弱的,以后可是要生孩子的,这幅身子怎么行?
等到菜上齐了,王夫人不停地给阿珏夹菜,什么油焖春笋、雪菜大黄鱼、龙井虾仁之类的通通往她碗里夹,仿佛她才是主人家一般热情好客。
阿珏秉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夹到碗里的东西几乎都吃掉了。这在王夫人看来就成了能吃是福,直到阿珏实在吃不下了才委婉的跟王夫人说了一句。
她们这样你来我往的互动,看在这些亲戚们眼里就是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这些当家夫人哪个不是人精,当下有的就若有所思起来。
吴湄看在眼里急在心上,一吃过饭就赶紧叫阿珏带着王爱文和梁甜还有常馨悦去掌珠楼换衣服。
阿珏有些纳闷,她长这么大并没有人教怎么去辨别别人的心思,她虽不笨但毕竟没有什么经验,在那些太太们面前和一张白纸差不多。
王爱文不无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