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侄子有说有笑往外走的澹台放听到有电话找他,便抱着侄子去厅堂接电话。
“哪位?”
“是我!”
“陈老七!**还敢打电话来,你知不知道我妹妹是女的,不是你手下那些糙汉子,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在她面前开枪,我妹妹到现在都没醒!”澹台放一听是七少,立即火力全开,胡搅蛮缠起来,任是谁被抢了在自家妹妹面前表现的机会都不会开心的,至于说的话里有几分属实,抱歉,这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她没事吧?我现在就过去,你等着,我开车十分钟就能到!”陈定邦一听人还没醒就慌了,挂了电话直接往外走。
一阵风似得跑到前院,看见给大都督开车的财叔正在擦车,二话不说就钻了进去,一边踩油门一边对财叔说:“找周坦让他半个时辰内把詹姆斯医生带去落雨塘!”话刚落,风驰电掣的就出去了。
财叔战战兢兢的答着话,心里却想难道三爷又受伤了?看来传言也有几分可信的,看七少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了,财叔一边跑一边想,还没去找周护卫,就见周护卫追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喊,“七少,军装!军装!”回答他的事是一阵车尾气,外加大都督爱在门口摆放的花儿被扫到,直接掉下来摔得粉碎。
周护卫咬牙切齿的看着手里的外套,回头大都督看见了估计又要说仪容不整了,七少真是害死人!不论在心理怎样埋汰自家老大,转过脸对着外人,仍然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笑着对财叔说,“您忙吧,少爷的话我都听到了!”
财叔看到周护卫也走了才抹了一把汗,后知后觉的发现,七少把他家老爷要用的车给开走了,那他家老爷一会出来怎么办?!不免又哭丧着一张脸赶紧想办法,果然见到七少就没有好事。
打扫前院下人见到掉在地上摔碎的花儿更是一脸欲哭无泪,老爷有个怪癖,喜欢在门口摆两盆花儿,说是一回来就能见到看着都喜庆,每次还要一模一样的两盆,这一时半会上哪再找一盆一样的?
先不说陈家七少一早上就惹得天怒人怨的,澹台放感到自己竟然被挂了电话,虽然平日里人家挂他电话也不少,问题是这次他有理!一口气憋在肚子里脸涨得紫红,半晌才骂了一句混蛋,偏偏他家6岁的小侄子见状,一脸小大人的样子学他父亲:“澹台放!你又在我儿子面前说脏话!你是怎么做长辈的……”
童言童语一出,正沉淀在不能随便外出这一噩耗中的澹台晴兄弟俩不厚道的放声大笑起来,连一向老成的澹台映也忍俊不禁。
澹台三爷见自己被自家侄子取笑,立马作老鹰抓小鸡状去抓最小的澹台昭,小昭昭见了躲在三个哥哥后面跟自家三叔玩起了躲猫猫,一时间欢声笑语。
“老三,你的四个侄子上学要迟到了!小心到时候被罚。”澹台攸拿着公文包准备去商行,厅堂门口看见五个人闹作一团,好笑的提醒了一下。后面也要去警备署的澹台致见到这样的情景也是一脸笑意,随后长子的一句话立即让他黑了脸。
“我才不会被罚,三叔在我们学校可受欢迎了!几乎全校的女老师都喜欢他,到时候三叔可以用‘美男计’,我们胡老师前段时间还向我打听三叔呢,”澹台晴得意洋洋的说完,转过身来就看见自家爹爹大人一脸不善的看着他。
马上噤声站好,澹台晴哀怨的朝二叔投去一瞥,明知道父亲不喜欢他这样,也不提醒一声,怪不得二叔被人称作油狐狸,真是太奸诈了,连自家侄子都要坑一下,还没等他腹诽完,就听到有急促的皮靴声和着青石板传来。大家不约而同的都把目光看向那个由远及近的男人。
踏着晨光而来的男人背着朝阳,高大、挺拔,虽然看不清脸,但仅仅是一件白衬衫,一条军装裤,外加一双皮靴,在这样鸟语花香的一个清晨,也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等渐渐走近了,众人才回过神来,澹台放更是不爽的咕哝:“明明都破相了还……”后半句没敢说出来,有他家大哥在,还轮不到他说话。
“昨天的事情多谢七少了,等这件事查清楚了,一定设宴给七少道谢!”澹台致温声说,虽然七少的手段凌厉了些,但小妹除了受了点惊吓似乎也没什么大碍,况且七少和老三交好又在一个营里,还是老三的顶头上司呢,再加上七少的身份,敬着他总没坏处的。
陈定邦见一大家子都和乐融融的才放下心来,悄悄的松了口气,一把抱起跑到他身边的澹台昭,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澹台致心里怎样九曲十八弯。
“大哥不用这么客气的,我和小放情同兄弟,他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这点小事不用挂在心上,”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澹台昭的头,“雨点妹妹怎么样了?听小放说到现在还没醒?”
“谁是你妹妹?有你这样开枪吓妹妹的么?”澹台放没好气的说。
“劳七少挂念了,舍妹并无大碍……”澹台致瞪了一眼弟弟,在外面都不知道给七少留点面子。话还没说完就见阿珏的侍女绿萼慌慌张的跑过来,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慌慌张张的福了一下就说:“大爷,太太让你马上去请韩老先生,小姐发烧了!”
一句话落,在场的几个大人都微微变了脸色,这些人都是大风大浪里经过的,心下都明白发烧不可怕,现在几个症状一起出现的话就难说了。
七少抱着澹台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