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因为种种思念,若癫若狂。
他年少轻狂,一直有些狂妄的想着自己能够一直带着那儒雅的绅士面具到永远。
可是,那人只是外出几日未归,他的面具便是瞬间瓦解了,一丝一毫都不剩。
他想那人想的几近疯狂,几乎是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那人。
一向性子沉稳、平静如水的他,竟然烦躁到甚至连写书法都已经不耐烦。好不容易潦潦草草的写上了两个字,却是歪歪扭扭,还不如几岁的孩童写出来的字迹。
最后,他看着自己写上的那几个字,越看越烦躁,居然把笔摔了。
清脆的一个落地的响声,那支笔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半。
他几乎是从出生就开始接触书法了,他固然天资聪颖,不过日日也都有十分勤奋的联系的。每次练习,他都是心平如水,不起任何波澜。一整页书法,从第一笔起笔,到最后一笔落笔,虽然看上去是行云流水一般,恍若游龙,但是细细品味,却无不十分沉稳的。
人安静了,心也安静了,书法自然也是安静。
——没有一丝急躁的痕迹。
炎炎夏日,练习书法之时,别人多少有些因为炎热而起的烦躁,可他却沉稳如初。似乎,什么都改变不了他这种安宁沉稳的性格似的。
从小到大,十几年练习书法,他不曾急躁过一次,更是不曾摔过笔。
——唯独那次,他破了例。心中十分急躁,写出来的字本来就已经很不入目,且,他还摔了笔。
那一直伴随在他身边的笔,在那天,被他摔得粉碎,再也无法修补。
等到大一些了,他早就已经隐隐的才出来的心思。终于是被点破了。
众人皆是对他的心思心中了然,那人亦是如此。
可那人却仍然是如同什么都不知道一样,他不直说,那人也不直接拒绝。他婉转的表达自己的意思。那人也是如此。
到后来,那人便是借着报恩的名义离开了,一年都不一定能够回一次家。而他,也是紧跟着就离开了,回家的次数也并不多。两个人。甚至两三年都不一定能够碰上一面。
别人说他离开是因为生性闲云野鹤,淡泊名利,但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其实,他是怕了。
他害怕面对那个人。
他怕自己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冲动,他害怕两个人好不容易才维持好的关系就这么破裂了,他怕他因为个人的情绪伤害了那个人。
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在略有些温馨的感觉的同时,他也同样觉得自己的模糊的记忆的空白的疼痛。
他能够回想起每一件事情,能够回想起与心底的那个人的每一个细节。可是,却唯独会想不出那人的模样。
他只能够隐隐约约的在自己的回忆里,感受到一张笑得温和的笑脸。
那目光十分的清明澄澈,又带着几分坚韧和执着,几乎是让人刻骨铭心的墨眸。
那温和的笑容,也是让人觉得心中暖暖的,之需见过一眼,便是再也忘不了。
可是……有些零碎的记忆,怎么就是拼凑不出沉睡在记忆深处的,那人的模样呢?
有些熟悉的心慌再一次涌上心头。楚子煜拧了眉头,站在原地,只觉得呼吸都沉重了。
“怎么了?啊?你怎么了?”那女人欣喜地跳下船,欣赏着那一座座小巧精致的沙堡。却是发现身后的两个人都不打算跟过来的似的,急忙回过头。
——要是那两个人把她丢到这里开船跑掉了,那不就坏了……
她现在很虚弱,想要回去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这里似乎又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有。也不一定会待见她,帮助她呢。
虽然要是在这么美妙的环境下生存,她的心情一定会很不错,日子也一定会过的很精彩。
可是……
心情好,生活舒畅的前提是……
她得能够在这里活下去啊!
可是……
要是这两个人开船走了,她的境地可就窘迫了,几乎就是必死无疑了。
所以……
她一定要把这两个人好好的看好才行!
那女人轻轻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个人,有些诧异的喊着,“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呢?怎么还不下船?”
却没有什么人反应。
夏瑾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并未言语,目光仍然是锁定在楚子煜的身上,有些焦灼的迫切。
楚子煜却是锁着眉头,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就算那女人十分虚弱,就连感知都弱了,但是她也能够察觉到其中紧张且异样的气氛。夏瑾瑜的冰冷无温的目光一扫过来,她就已经心下明了,立刻噤了声,可是又怕两个人离开,只好望了望面前的沙堡, 心不甘情不愿的再次上船。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女人压低了声音,看着目光飘忽不定的楚子煜,疑惑的问道。
夏瑾瑜有些兴奋和激动地看着楚子煜,直接把那已经乖乖的安静下来的女人给无视掉了。
“喂!你在听我说话么?”那女人问了几遍,都没听到夏瑾瑜回答自己,不禁有些懊恼了,握起粉拳,等着夏瑾瑜问道。
听到那女人又是高分贝的声音,夏瑾瑜有些不悦的拧了拧眉头,冷冷的目光又扫了过去。
他提起绿意和雪影,楚子煜果然有了反应了。
这极有可能证明,楚子煜真的就是罗宁啊!
在结合之前他不动声色的提起和罗洛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