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车前进方向快速地转向市内环, 李唐在小区门口亮出了证|件,从不想暴露住户信息的保安口里问出了赵雪槐的别墅号。
保安不放心地跟着他, 看对方凶狂地砸门。
帮佣被砸门声吓了一跳, 鼓起勇气打开门。
一开门,李唐怒目睁着,能吓哭人。赵雪槐找的帮佣是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女人,她倒吸了口气, 问李唐:“您、您找谁?”
“赵雪槐在吗?”李唐问了一句, 觉得这样问话没什么效率,提起嗓子喊:“赵雪槐, 赵小妹,找你有急事啊!”
帮佣也急眼:“小兄弟, 你们别乱来, 赵小姐平常不让人吵她的。我去敲门叫她,你冷静一点。”
李唐怎么冷静得了, 扬着嗓子又喊了几句,焦躁地在门前走来走去。
赵雪槐觉得这声音耳熟, 踩着拖鞋从自己临窗的卧室出来。
她一出现在客厅, 李唐就挤了进来。
身后帮佣还想说点什么, 赵雪槐挥手制止, 看着李唐问道:“怎么了?”
“救人,妹子帮个忙!”李唐答了一句拖着赵雪槐就往外跑。
赵雪槐只来得及交代一句:“唐姐, 你关门回家, 等我叫你再上班。”
李唐野蛮人一样, 拖着还穿着拖鞋的赵雪槐上了大卡车后面,司机也是反应飞速,赵雪槐没留神就已经开出了好一截的距离。
赵雪槐看看身上穿的家居服,又瞄到自己脚上猜的拖鞋,没好气道:“干嘛呢?就不能先说清楚。”
身为一个身怀异术的天师,赵雪槐觉得自己也是好脾气了。换了别的性子古怪的,就李唐这样冒失能送他和太阳肩并肩——上天。
李唐跑了一路,脸上有些汗湿,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们在外面执勤,遇到了别人操纵的那种东西,程旭出事了。”
赵雪槐:“你也去了,你怎么没事?”
“这个。”李唐拿出一个碎裂成四块的铜钱,还有一根一起的红绳。
赵雪槐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做的东西,那根红绳想来应该是自己随手送程旭的。
李唐又说:“当时我们躲到了废村里,天昏地暗,那群东西扑着上来,程旭就把这个从脖子上取了下来缠到我手上。所以我没事,他现在还昏迷躺着。不止是他,我们一起出去执勤的五个人,四个都躺在军|医院。”
“我自己是医生,对于他们的昏迷情况根本检查不出问题。送到军|医院去检查,也是一样的结果。”李唐抬头看赵雪槐,这种超出知识认知范围的问题,他寄希望于对方身上。
赵雪槐瞥了眼碎裂开的古钱,点了点头:“行,不过这回不走人情价。你请人这态度可不行。”
答应帮忙赵雪槐是程旭看在兄弟情深的份上,但对于莫名其妙出现在车上,赵雪槐心里还是有一点不爽。
不说家里一摊子的事,就是手头上什么都没带,拿什么办事。
李唐摸了摸鼻子:“赵小妹,都是认识的人,何必计较这些。”
“你和我很熟?”赵雪槐眉梢吊着,斜眼看人。
这样不爽的回答,才让李唐认识到对方好像是真生气了。不过他就是个固执的人,想要劝说解释都无从找到话语,就能讪讪地看着赵雪槐,活像砸碎了花**的大狗。
赵雪槐目不斜视。
车里气氛不怎么对付,前面开车的司机小唐头大地出声劝说:“李军|医,你和这大师道歉。你看看人家脚上还穿着拖鞋呢,你就把人给拖出来,换我我也生气。”这小唐为人仔细,他从小窗里探头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一点不对。
李唐一看,傻眼了。
对方脚上踩着的确实是一双拖鞋,脚后跟都没有包住,一看走路就很不方便。
李唐低了头:“小妹,是我太心急了。对不住啊,实在是担心我的兄弟们。”
“下回被这么莽撞,遇上脾气不好,可别想着人会给你帮忙,算计你一把你都不知道。”赵雪槐盯顶着十八岁的皮,说着八十岁的话。
李唐就觉得违和得不行,他是见过赵雪槐在徐家行事的,当时只觉得十分佩服,不过对方的年纪和外表始终让李唐生不出敬畏的感觉。
可赵雪槐眼下句句教训得都是正理,李唐也就红着老脸点点头,应了声:“对,不该这样。小妹说得对。”
这样一道歉,两方才算和解。小唐松口气,继续专心开车。
两个小时候,车子停在云省军|医院三分院门口。
李唐着急地下车,可赵雪槐是个穿了拖鞋的,根本走不快,好一会才走到程旭所在的病房门口。
病房有两扇窗,正对着走廊,赵雪槐自走廊下走过就看到了里面四人发黑的印堂。
走进病房,赵雪槐已经皱起了眉。
“你们遇到的那“东西”是什么样的?”赵雪槐看着病床上人苍白的脸,为了确切问了句。
李唐描述着当时的情况:“昨天我们去巡山的,走得有点远。到了狮子岭那带,在一座山里转了转。本来那种地方鸟不拉屎的,谁知道队里一个小子眼尖看到了人,我们就打算偷偷地摸过去看看情况。”
“等我们靠近了一点,才发现对方是在挖一个地洞,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在程旭的指挥下,我们窝去一个小坡上,隐匿工作做得很好,都是小幅度匍匐过去的,不是专业的根本不可能发现我们。可是我们一靠近到十五米的范围,守着地洞口的一个人就猛地回头。”李唐脸上露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