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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火化的时候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襟布衫,缀着黑色的盘扣,里面隐约露出鲜红色连襟夹袄的小立领。二十岁的姑娘却盘了个太奶奶的头发,不过依旧遮掩不了那张太过年轻又润嫩福贵的脸庞。
大宝怨气过重,自然不多笑,即使冰冷躺在那里依旧一身怨怪,像谁都欠她的。好在,推进炉子里前,恨她的不爱她的,全哭了,哭得那个伤心,有些都哭得站不住,使劲儿敲那层玻璃!就算这样,大宝还是被推了进去,外头,撕心裂肺的哭声一片……
这世上没第二个大宝了。
你会眯着一双波斯猫的眼睛如数家珍地讲蛐蛐史、蛐蛐罐史、蛐蛐罐雕花史、蛐蛐名家史、蛐蛐声音分类史?
你会把驴子拴在轮机的木柄上,在驴头前悬一挂香油泡制过的草饼,驴的鼻子好一番抽搐,身体好一阵痉挛后牵着木柄转起来,你等着喝它磨出来的豆子浆?
你会唇上还残留甲鱼羹的味道,穿着单薄的衣衫,胸前那粉粉的峰尖儿在衣衫下树欲静而风不止,姑娘在干嘛?你很难想象,在打铁。打得哐当响,金瓦红墙深处,怎得一副娇柔媚态又怨声载体……
你会尽吃怪菜?什么西瓜中间穿水萝卜,梅子汤泡去了核的樱桃,肥嫩的豆腐非要用和着酱油水的菠菜一起拌……甜一分她漱一天口,咸一口她三天不吃饭!
你会喜欢坐后台痴呆呆地看戏子上妆?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戏子没上妆的脸上有一种神,这种神叫我的笔有一股神气,让我看到笔上若有若无的锋芒……”
这世上再没有第二个大宝了。
你没有她那样的高贵养得起七个厨子围着她一人转的生活,
你没有她那样的寂寞供得起全都可以实现的天马行空,
大宝啊大宝,
死了就是死了,没人会觉得有人像她,像不起,也不敢像。
所以,这些大爷们揣着明白装疯颠呢,今天是大宝的忌日,国人爱把十年这样的整日头当大事做,现如今在“提都提不得大宝”的年代里,就让他们“以疯装邪”一次吧,这女人长得像大宝,就让她当当大宝的塑像,给大宝轰烈祭祀一番吧。十年思念,一朝宣泄,自然疯势不可挡……
承蚡直接通话国事卿林鹤鸣,“唐宁巷**号美宁会馆,北一空的人围了我和钰美景!怎么,这是非要我的命不可?!”承蚡怒声边说边向他们围攻美景的方向跑去,手机里的凶狠喧闹直接叫林鹤鸣深感事态严重!
这事儿后来的暴力场面咱就不细表了,总之承蚡和美景吃了不小的亏,承蚡眼角开裂,美景颅内出血,这事儿影响到十条街全面戒严,半个区的电闸都拉了,军车绵延十里……
“闹够了?”来了位老将军震住了小爷们,
“够了。”小爷们有坐有站,都是一副心里美的模样,
老将军苦口婆心,低声,“谈不得她呀……你们疯了?!到底长得有多像?”
“您自个儿不会去看看?”
老将军脸憋得通红,半天,“不准再惦记这个女人!”
“谁?”你看得不得了,他们还撩人老将军呢,
“我是指这个长得像的!”老将军赶紧申明,不上套儿,他们想勾引他说出大宝的名字……不可能,这是禁忌,他才不会出口!
美景被送去了医院,承蚡犟着清醒坚决亲带宝神立即回漕州!
贾宝神依旧昏迷中,不过整个人被包在大毛毯里,坚决不露脸,绵丽守着,胆战心惊还在回想今儿发生的一切……
突然她们坐着的面包车车门被拉开,冷风灌进来冻得绵丽一哆嗦!接着望见的,绵丽尖叫再起,“你们是谁!你们要抱她去哪儿……宝神!”四位身材魁梧的黑军装还带着头盔呢,倾身合力抬起宝神就走!
绵丽慌张跟着跑下车,见两辆黝黑的战地越野停靠在旁,宝神就是被抬抱进前一辆,手脚倒都轻巧小心。承蚡半边脸包扎着,却依旧愤怒焦急地在跟一人争执,那人似无奈,两手扶着承蚡的肩头安慰着……不远处,一位将军模样的人见宝神被安全抬上车,也步上后一辆车,两辆越野绝尘而去……
绵丽跑去问另一辆小型公务车上坐着的同事们怎么回事,同事们也是惊心小声,
“好像听见是什么什么‘1号门’的人,搞不懂。不过看那样儿咱承州也万万是护不住了,你说宝神姐这到底是得罪谁了呀,吓死人!”
嗯,小老百姓肯定是搞不懂的,
“1号门”是帝都官场暗语,指,鹤山小西天的第一收容所。实际,可说就是指“天牢”,因为那里关押的都是一级z治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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